一个以“老李”为首的跨区域成品油走私犯罪团伙,2005年4～8月间40余次走私成品油达3661.63吨,案值1440余万元。福州海关缉私警察经过缜密侦查,联手三地,同时出击,在平潭、泉州、福州等地共抓获犯罪嫌疑人19人,将该团伙一举摧毁。
2005 年6月初,福州海关缉私局福清分局接到来自不同方面的群众举报,称平潭市场上有人贩卖走私成品油。
此事引起了局领导的高度重视,立刻召开全局会议成立专案组开展侦查工作。分局派人在泉州、平潭进行长达两个半月的深入调查,终于得到重要线索:以石狮“老李”为首的走私团伙常在台湾海域收购成品油,通过中间人“小傅”分别卖给平潭的林某斌、林某强、林某祥等人,然后由他们在平潭、福清等市场进行销售。然而,就在办案民警开始侦查的同时,狡猾的犯罪嫌疑人似乎也嗅到了点什么,为了摆脱警方侦查,团伙成员开始频繁地更换手机号码,供油方和购油方也不再直接见面。
针对这种情况,办案民警再一次仔细梳理了已经掌握的线索,由于“小傅”是供油集团派驻平潭,负责与购油集团对账及催要油款的唯一联系纽带,因此他被列为重点突破口。同时,办案民警意识到这是一条涉案人员多、涉案范围广、分工明确、组织严密的大走私链,因此在抓捕时间、抓捕地点的精确度上提出了更为严格的要求。7月下旬,分局开始在泉州、平潭、福州三地对主要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住所环境、走私活动规律进行艰苦细致的秘密侦查,并制定了周密的抓捕计划。
三进三退
7月27日夜晚,监控中的犯罪嫌疑人驾驶着“闽肖渔F026号”走私油船又一次驶出台海中线,分局进入全面备战状态。突然意外情况出现了:某执法部门发现并扣押了该走私船。闻知消息,等待接应的犯罪嫌疑人立即如鸟兽散。为了不打草惊蛇,办案民警只好暂时按兵不动,继续放长线等待钓大鱼的时机。
8月上旬,这伙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但时不凑巧,“麦莎”号台风的突然来袭使行动计划第二次搁浅。紧接着的一个星期,恰逢当地非常重要的民间节日——鬼节,犯罪团伙成员各自回家筹备过节。
抓捕时机在一次次的意外事件中被推迟,似乎有意要考验办案民警的耐心。
张网以待
8月21日晚,月黑风高,海面十分平静,“闽肖渔F026”像一个诡秘的幽灵缓缓出动了。办案民警立刻兴奋起来,3次良机的错失已经让这些小伙子们憋足了劲,陆上、海上、指挥台同时准备就绪,等候公海的走私油船进入平潭海域。谁知,狡猾的犯罪分子早有准备,他们派“看水”族牢牢盯住缉私艇,缉私艇一旦出动,走私油船就会退回公海。就这样,双方船只在海上僵持了整整3天。
为了麻痹走私分子,分局专案组经过缜密研究,决定让缉私艇佯装退回岸边,然后通过与平潭海域附近的海警联系,要求其给予配合。走私船果然上了圈套,船只开始慢慢悠悠地进入平潭东澳港。8月25日凌晨4点许,走私船在东澳港被海警查扣,“小傅”和6个船员弃船而逃,乘坐三轮车到城关的永安旅馆附近。
这一切都在办案民警的掌控之中。确定“小傅”和其他漏网的船员进入永安旅馆后,民警里应外合,迅速包围了“小傅”藏身的旅馆。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目标出现。就在这时,一个男子从旅馆中走出来,光着上身,衣服搭在肩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此人正是“小傅”。办案民警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傅”,此人停住了脚步,四处张望,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冰冷的手铐已经戴上了双手。此时,旅馆里的船员听到外面有动静,顿时在狭小的房间内乱成一团,有的往床下躲,有的藏进卫生间,还有的往天花板上爬。办案民警火速行动一一搜获犯罪嫌疑人。
三地联动
8月25日凌晨5时许,得到“小傅”落网的消息后,等待在福州、泉州和平潭的其余警力同时展开行动。
石狮抓捕组兵分两路,一路直扑供油方主要犯罪嫌疑人“老李”家,另一路则取道抓捕负责走私油运输指挥的邱某。办案民警赶到 “老李”家时已是凌晨5点,考虑到当地社情复杂,村中地方保护意识极强,对“老李”的抓捕行动必须赶在天亮前完成。幸运的是,“老李”家大门及一楼门均未上锁,办案民警顺利进入院内。为避免惊动犯罪嫌疑人销毁走私证据,办案民警翻窗进入二楼打开铁门。然而“老李”卧室所在的三楼却无法打开,办案民警只得叫醒“老李”。就在等待“老李”开门时,窗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一听就知道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后来才知道是“老李”的老婆倪某扔的用来走私的近200万元台币。进入“老李”的卧室,办案民警很快搜获了其与台湾、平潭等地贩私往来的账册。“老李”沮丧地说:“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此时,另一抓捕组在供油方邱某家中顺利地将躲在卫生间的邱某抓获。石狮方面的整个行动在早上6时前全部结束并安全撤离。
平潭的行动也兵分两路,其中一路赶赴购油方犯罪嫌疑人林某强、林某平家。凌晨5时许,办案民警敲开了林某强的院门,林的老婆称其不在家,但办案民警在认真地搜查房间时发现三楼的一个衣柜内有一个秘密卫生间,面如土灰的林某强只穿了条短裤躲在里面。在抓获林某强之后,办案民警又火速赶往林某平家。此前,与同伙失去联系的林某平以为只是虚惊一场,就放心地回家睡觉了。当办案民警用平潭话喊其名字时,没有丝毫防备的他径直出来开门,顺利被捕。另一路警力则前往下湖澳码头搜查油库,并对平潭走私油库的成员进行抓捕。当时许多人还在睡梦中,侦查员顺利地将没有防备的人集中到一起,逐一核实身份,并将购油方林某瑞、魏某宁、林某茂三名犯罪嫌疑人抓获,查扣了林某斌的油船“闽平渔F815”。在对油库进行全面搜查时,办案民警分别在办公楼附近的仓库房中和存放中石油油罐的山顶宅基地内查获5个非法秘密油罐。
福州方向的抓捕行动也进展得相当顺利。8月25日凌晨5时许,抓捕组找到了负责购销走私油的林某斌和林某斌情妇“小徐”。
瓮中捉鳖
在8月25日平潭的抓捕行动中,主要犯罪嫌疑人林某祥漏网。原来他有早晨跑步的习惯,办案民警赶到他家时他恰好外出跑步,跑到山顶望见有人在搜查油库,就择路而逃。
“除恶须务尽”,抓捕组通过耐心细致地侦查,得知林某祥10月8日准备送二女儿到澳大利亚上学,会在机场现身。这是实施抓捕的最佳时机。
10月8日下午1时40分左右,候机厅外走来一男三女,经与照片对比仔细辨认,办案民警断定其中那名男子就是林某祥。为了防止其家人纠缠,办案民警待其到卫生间方便之机,尾随其后将其制服。至此,该走私成品油团伙主要犯罪嫌疑人悉数落网。
经海关关税部门计核,2005年4月份以来,以“老李”为首的走私犯罪团伙走私成品油案值共计人民币1440余万元,涉嫌偷逃税款340余万元。
相关链接
犯罪集团成员链
供油集团
老李——石狮人:负责向台湾购买油并走私到大陆
邱某——石狮人:供油集团中负责走私油运输过程安全的总指挥
倪某——人称“大姐”,在供油集团中负责与林某斌的情妇对账,并提供收款的卡号或账号
船员——负责为供油集团运输油
小傅——由供油集团派驻平潭,负责与林某强和林某斌对账及催要油款
购油集团
平潭林某祥购油集团
林某祥——出资购买走私油
平潭林某强购油集团
林某强——出资向供油集团购买走私油,主要与小傅联系
林某平——林某强同伙,负责卖油
平潭林某斌购油集团
林某斌——向石狮供油集团出资购买走私油,主要与小傅联系
徐某——林某斌情妇,负责与“大姐”对账和向石狮方向转账
林某瑞——负责与林某斌对账,向供油集团转账汇款,并负责接油现场的指挥
魏某宁——负责望风,开船并记录油表
林某茂——望风,开船并记录油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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