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一生中已经过去的这二十二年时光。发现自己从未真正安顿下来过。久而久之。竟喜欢上了颠簸的感觉。但其实想来。我们的一生注定了不可能失去颠簸。当我们还在母亲的肚子里的时候。便开始了颠簸。未出生。母亲带着我们为着生计东奔西走。出生后。学会走路。我们自己开始为着梦想漂泊。
生活在这看不见的颠簸中。一点一点走着。
小时候不懂得什么叫做颠簸。如果说。真正体验颠簸。应该是从学骑车开始。那时候。家里有一辆带杠的大自行车。个子矮矮的我。只能勉强控制好车把。但即使这样。当开始学车时。我依旧没有让姐姐帮助。虽然我知道。一定会摔得很惨。
年少的我。固执的忘却了疼痛。
择一个晴朗的初日。推着车子。来到一片空地上。脑海里回想着大人们骑车的样子。比葫芦画瓢。摆好姿势。刚蹬上几脚。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失去平衡。摔了下来。没有理会身体的疼痛。爬起来。继续。反反复复尝试。摔了一次又一次。摔得多了。经验也积累出来。学会骑车。自然而然。
我没想过以后的人生也会如此这般。跌倒、爬起。一次又一次。也许。小时候的我。已经告诉未来的我。该怎么对待生活。
骑车上路。那时的路。只是泥土铺成。坑坑洼洼的。不像现在的水泥路。那么平整。因为不想掉入坑里。怕失去平衡。所以尽量往平的地方。可是平地毕竟是少的。过坑是免不了的。就这样一路颠簸。忽上忽下。一会“飞入云端”。一会“坠入深渊”。渐渐地喜欢上这种感觉。忘记了失去平衡的后果。
那时的我。不会明白。人生的路和这条路。其实都是一样的。永远不会平顺。人生中的坎坷和挫折与这些“坑坑洼洼”又有什么区别。面对它们。我一度固执地认为。命运太不公平。之后懦弱的一退再退。直至无路可退。才硬着头皮去接受既定的事实。当我再一次去走那坑坑洼洼的土路时。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才明白人生里的这些“坑坑洼洼”。因为它们。人生才会多一些精彩。而不是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这些年。生离死别的苦难未曾经历过。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幸福。所以对于生活。充满了感激。但各种各样的小挫折。我都一一经历过。有些虽小。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确如大事件一般。有时候。很多问题同时涌来。让我手足无措。我想个不安的小孩子。偷偷的哭泣。心中不停的抱怨。只感觉天都要塌了一样。可是哭泣过后。静下来想一想。没有什么过不去了的。就像明天依旧会如期而至。我不能让明天像今天这般。在抱怨中度过。
我总是在即将掉入深渊时。将自己拉回来。为得只是让自己不后悔。
上学以前的颠簸。其实只是在父母的手心里。胡乱地打圈。无一丝乐趣可言。因为被爱的太深。也毫无颠簸可言。
上学之后。颠簸于学校与家之间。这一段路并不长。可毕竟走出了父母的手心。我们急于宣泄这难得的自由。奔跑跳跃。像一只自由的小鸟。在天空翱翔。这一路虽然短暂。虽然平淡。但于那时的我们却充满了秘密。充满了无尽的乐趣。喜欢上颠簸。大概从上学开始。
学上的越高。离家也就越远。从走路、骑车到坐公共汽车。再到如今的火车。颠簸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我始终忘不了小时候骑车时那种忽上忽下的颠簸的感觉。那就像我此生要走的路一样。从一开始就做出了选择。
我愿此生能够不停地颠簸。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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