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瑞的单口相声<珍珠翡翠白玉汤》我二十多年前就听过。那个时候我们全家还在老屋子里住。收音机算是我家的排名第四的电器。我家有电灯泡当时不经常亮。那时候小城的经济发展不上来。供电设施不给力。对于当时距离城镇10华里的小村来说。有电灯就算不错了。再希望着它天天亮那就太奢侈了。我家还有两三只手电筒。里面装三节黄皮中华电池的那种长筒手电。还有一台立式老旧的磨豆腐机—维持着我们一家的生计。夜里听收音机里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我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音。但是各中含义却不能深刻体会。反正我家磨豆腐。豆腐天天吃。对于相声里面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很有想法做上一回。可这想法随着每天吃着餐桌上顿顿不少的豆腐慢慢产生的厌恶中逐渐淡化。抹杀掉了。
大学毕业后。我在杭州文三路一处小区里租了一个小房间。住处解决后。我开始找工作。兜里仅剩的几百块能坚持多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每天穿梭在找工作的人群里。早晨喝过希米汤后。拿着一沓简历步行十分钟到小区外站牌下等公交。一个小时候之后我出现在浙江省人才市场。人才市场分二层。一层的大厅布置很多橱窗。里面贴很多招工信息。条件相当苛刻。我记载下来逐个打电话咨询厂家。二楼总是人潮汹涌。我夹杂在人群中一家一家的投递简历……
三个月的时间。工作依旧没有着落。整天东奔西跑。我人瘦了一圈。面部身形明显的出现了营养不良的状况。我的胃开始变得凉飕飕的。吃饭依旧饥一顿饱一顿。每天除了饭汤就是泡面。最奢侈的吃法就是蒸两碗干饭。搅拌上半袋榨菜。不过赶上过节。自己还是能买袋素食饺子煮来吃----进去小区外的一家超市专挑打折的那种买。
有时候为了一个面试的机会。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在路上。南方的天气经常下雨。我食不果腹奔波于各个区县之间。当希望化作失望时候。我便用关汉卿的那句“我就是那砸不扁。煮不烂的铜豌豆”来勉励自己。好几次山穷水尽——但都在朋友的帮助下度过了生活难关。等我终于找到工作的时候。南方的冬季过去了。迎来了春天。
我最终进了一家生产建筑机械的公司。南方的春天早晚时段特别阴冷。一日傍晚下班。新交的同事瞅着阴阴的天气对我说今天天气太冷了。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给你做顿好吃的吧。
我跟随着他先去了一个小菜市场。沿路树木深绿。走过一条窄而弯的公路。下去一条四周长满野草的矿渣小路。小菜市场里面人群熙熙攘攘的流动。我跟随着他。躲躲闪闪的让过那些将束缚婴儿的带子捆在腰间的妇女。背上背着背篓的老人。这里的人们的衣着土气老旧。无一处不散发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同事买了半只鲜鲫鱼头。一元钱的豆腐。之后我们原路返回。在他租来的那间小小的房间里。他给我做了一锅我从来没喝过的一种汤：鱼头豆腐汤。这汤里面除了鱼头。豆腐。清水里稍加一点盐进去之后什么都不放。等汤的时间里。同事淘了一碗米饭去蒸。我当时很怀疑这汤的味道。我曾经跟我一个朋友学过做红烧鱼。当时单是调料就放了7。8中之多。我们两个坐在一旁守这这一锅汤。淡淡的香味儿飘出来了。我的喉咙不由自主的咕噜了一声。
当这鱼汤滑进口里的时候。我感受到这汤是那么的鲜美。这汤的味道简直无法比拟。比我亲娘做的任何一餐饭都香。谁能想到呢？谁能体会到呢？
几年后我换了工作。我的生活慢慢的发生着变化。每一次和朋友们去外面吃饭看见鱼或者汤的时候。我就想起那锅汤。它就是我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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