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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版国安立法是什么


更新日期:2016-06-12 00:51:11来源:网络点击:378431
从一个小姑娘到少女,从初为人母到沧桑祖母,那么多日日夜夜要过去,芨芨草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男人去放羊了,孩子去上学了,女人不编织,这么多时间要怎么过去呢?
年老的阿黑拉什.阿合别克坐在毡房前面,手把手地教我编织“琼木其”,我用力地拉扯着手里的毛线,想把它们捋顺……面前一大片的芨芨草,随着风起伏。那年秋天去过这个托里县乌雪特乡白杨河村以后,总是在梦里梦见这个场景。
白杨河边的古老技艺
托里县在准噶尔盆地西北缘山区,西南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接壤,这里的原住民以哈萨克族为主,还有汉、维吾尔等民族。整个县域地势中间高,边缘低,有达尔布特河、乌尔雪勒特河、恰勒盖河、苏吾尔河……除了县城的居民,在乡里和村里的居民大多是逐水草而居。我们去的乌雪特乡白杨河村就是在白杨河边上。
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有一个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芨芨草和羊毛线编织,阿黑拉什.阿合别克是唯一的传承人。
我们来的时候,正是秋天,没来得及收割的芨芨草随风摆动,不时有羊群从草丛中冒出,并不理会我们,低下头继续吃草。一群膘肥体壮的马儿津津有味的吃草,天蓝下,显得格外自在安详。
远远的,看见阿黑拉什.阿合别克的毡房前围了一群哈萨克妇女,她们正在用芨芨草编“琼木其”。那些五颜六色的线,在她们缠过来,缠过去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片毯子样的东西。从动作可以看出,她们非常娴熟,一边说笑,一边劳作,并无丝毫影响。
哈萨克史料文献记载,公元5世纪哈萨克族先民已制作和居住毡房,在西汉时期哈萨克族先民在制作毡房里已经开始用芨芨草编织物件。
哈萨克族自古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他们居住在容易搬迁和拆卸方便的毡房里。制作毡房时用羊毛赶成毡子,再用毡子搭建房屋。可是毡子很软,怎么阻挡风和小动物的攻击呢?
草原上没有树,可是有好多芨芨草,主茎挺直,外表光滑,聪明的哈萨克妇女用它编成的类似草席子的样子,哈萨克人把它叫做“琼木其”。男人把“琼木其”顺着毡房的圆壁展开,这样既可以为毡房挡风同时又阻挡外来物的入侵,同时加固了“房屋”墙壁的韧性。
男人们放羊去了,女人在干家务时,想着怎么把毡房打扮的漂亮一些。可是她们没有漂亮的布匹、丝绸,她们只有羊毛,以及草原上的各种花草,女人就把花草拔了,回家放锅里煮,煮出颜色来,再把羊毛放进去,羊毛就有了花草的颜色。挡风的芨芨草帘子,被女人用五彩羊毛缠起来,再编到一起,这样“琼木其”不仅实用而且变得更好看。
一开始,她们只是把民族、部落的印记和图腾都编织在“琼木其”上。慢慢的,她们知道了更多花草、石头可以煮出什么颜色,掌握了更多的编织技巧,她们把自己的情绪也编进“琼木其”、挂毯、地毯里;她们把草原上的动物、花草、哈萨克文字都编进去。粗狂、豪放、大气,一如草原人的性格。
哈萨克人无论在那个草原上看见毡房,看见有芨芨草编织的“琼木其”,羊毛线编织的挂毯、地毯就有一种自己人的亲切感。
时间过去很久了,芨芨草和羊毛线编织图案、样式、技艺还在哈萨克妇女的生活里,只是有些东西变了,图案多了,样式多了,会这项技艺的人少了。
编一个“琼木其”
每年的九至十月是芨芨草采集的季节,哈萨克族妇女用双手从背后将芨芨草一根根连根拔起,打捆成束,放到向阳处晒上半年的时间。来年的春天,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女人把成束的芨芨草打开,揉掉芨芨草杆表面翘起来的部分,再用火烧一烧芨芨草的根部,这样小虫就不去蛀了。
夏天,男人从绵羊身上剪下来羊毛,女人用双棍拍打羊毛,打得蓬松起来,又把杂物拍打出去,然后洗净,晒干。
他们支起大锅,烧开水后放入各种花草和石头,再将羊毛也放入锅中温煮一小时。羊毛就染好色了,放到阴凉处晾干后,撕开捻成各色的毛线。
女人把图案绘在纸上,再把芨芨草放在图案上,用小刀或铅笔在芨芨草上划分出各个颜色的位置和间距。然后将各色的羊毛根据图案的要求,缠绕在芨芨草上,依此类推将图案拼出。
她们根据自己所需图案的长度和宽度来估量编织线,将每根编织线,缠绕在两块小石头上,这样编织线具有下垂力,中间打成活结。再找一根木棍,根据成品的宽度,在木棍上刻出凹槽,防止在编制过程中编织线左右滑动。将木棍用绳子固定在毡房的木架上,用缠绕好线的双石放入木棍的凹槽内,解开活结,将一根芨芨草放在木棍上再用双石的垂力交叉编织。将第二根和第一根芨芨草头尾颠倒进行编织,依此类推,将自己所需要的图案编完后,就用斧头等工具砍齐两头,这样一个“琼木其”就编好了。
毡房大一点的,就编织得长一点,毡房小的,就短一些。最常见的“琼木其”,宽一米半、长两米,一个女人需要劳作五天,编完三百多根芨芨草才可以完成。
在哈萨克女人看来,羊毛线编织就更简单了,类似汉人的织布,只不过机器更简单,并将花纹一并织进去了。要编织一件精美的芨芨草或者羊毛线的挂毯,要花数十个甚至上百个工日才能完成。
非遗的疑惑
如今,羊毛线编织和芨芨草编织,一个是新疆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一个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阿黑拉什·阿合别克成为这两个项目的传承人。对此,她有点欢喜又有点不解。欢喜是因为传承人的身份让她每个月有了千把块钱的收入,不解的是那么多妇女现在怎么就都不会这个技艺了,怎么就要到了需要保护的地步了呢。
在她看来,草原上的女人,最多的就是时间。从一个小姑娘到少女,从初为人母到沧桑祖母,那么多日日夜夜要过去,芨芨草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男人去放羊了,孩子去上学了,女人不编织,这么多时间要怎么过去呢?
在阿黑拉什·阿合别克的祖母和母亲的时代,哈萨克妇女都会编织。“羊毛编织的衣服可比布匹厚实暖和得多。”
阿黑拉什.阿合别克已经56岁了,说起过去的事情,老人娓娓道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家族什么时候迁到乌雪特乡白杨河村的,她只知道她的奶奶、妈妈都是在这里去世的。她自己生活在这里,很自然就学会了女人们传统都会的编织技巧。
小时候家里穷,孩子又多。阿黑拉什.阿合别克早早就跟着母亲学会了编织的手艺。13岁那年,她就用羊毛线给妹妹编了一件衣服,虽然粗糙、宽大的像个口袋,但妈妈还是表扬了她。她记得那是用海娜染过色的毛线编的一件长衫。文革的时候,买不到布,她就把旧衣服翻出来,重新染色,拼出好看的图案来。婚后家人的衣服缝补,“琼木其”,挂毯,地毯,装碗、面粉、干肉的口袋,绳索,马褡子……她一件一件地编织,一件一件地完成。
搬家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能用上,走过山路,转过荒地,到了草场,把“琼木其”沿着毡房展开固定,挂上挂毯,铺好地毯,一个家就布置好了。直到下一季草黄,再一次搬家,年复一年,从无例外。
她指给我们看她家的毡房,毡房里所有装饰都是她亲手编出来的,她的毡房曾获得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第13、14届阿肯弹唱会毡房评比特等奖。
我看着阿黑拉什·阿合别克那一毡房漂亮的编织品,打心眼里喜欢,也是心生羡慕的,也会坐在她身边装模作样地编上那么几下,但我永远也不会真正地坐在草原上,从清晨到黄昏,从春天到冬天,去编织一个哪怕是最小的坐垫。这是一个奢华的技艺,它只属于哈萨克妇女。
阿黑拉什·阿合别克说,现在镇上商店卖着工厂里生产的各种各布、毯子,人们图省事,也懒得花那么长的时间,耗在一块布上。草原上的女人,会编织的也不多了。她自己的五个孩子,也没有一个肯跟着她学习编织技艺。她只好手把手地去教白杨河牧场的妇女编织,如今她已经有了200多个徒弟,她们把编织好的挂毯、褡裢拿到县城去买,很受欢迎。但阿黑拉什·阿合别克觉得200人太少了,想着有必要把她会的技艺,写下来,告诉更多的人。
白杨河是阿黑拉什·阿合别克家的冬牧场,夏牧场在加依尔山,春牧场在阿尔帕萨拉汗山,牧场互相之间离得远。今年秋天,阿黑拉什·阿合别克一家早早就转场到冬牧场了。这些天她一直在盘算着女儿回来的日子,她要给女儿看,她给她编织的那些漂亮的“琼木其”、毯子,那些可以让女儿骄傲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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