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的两年。是青春后的两年。两年的时间。我不再是人人羡慕的学生。变成了一个追逐生存价值的社会人。这两年。我是认真热情的。也是苦恼急躁的。正因为年轻。有些事可以异想天开。可以完美无缺。可以无所顾忌。然而结果除了苦恼就是迷茫。
如果能在失望中寻得一丝自信。那未来还有希望；如果能在迷茫中获得一道光明。那前路还有方向；如果能在苦恼中坚守一个梦想。那前途还有可能。我苦苦追寻。一败涂地。仍未放弃。
那两年。我在一个城市边缘的乡镇工作。与其说工作。我更愿意说我是在生活。因为工作要单纯得多。生活涵盖了工作、学习、成长等方方面面。还包含着我的心路历程。情绪变化。那个地方叫湖潮。地势平坦。水源丰富。我住在单位宿舍一楼。宿舍楼被松树林团团围住。像是战时隐藏山林里的秘密基地一样。隐藏得深。外人很难发现。我住的地方阴暗潮湿。哪怕是炎热夏日。我也得棉被加身。即便是阳光普照。入室也得开灯取亮。或许这就是湖潮时的我。如此在低落里挣扎。挣扎中坚守一个梦想。
我无数个白昼和夜晚渴望。我需要力量。一种让我坚守信念。让我冲出重围的力量。这种力量或许就是枯寂中的一片绿。冬日里的一线生机。
秋深天寒。时序的推进。万物枯寂。冰冷冷的大地。冰冷冷的心。无所事事。便躲进屋里。接受黑暗的拷问。寒冷和黑暗。你该选择谁？
第二年初冬。办公室填了新植物。勃勃生机。据说是耐寒耐旱。我喜出望外。像是沐浴了冬日里的阳光。温暖无限。办公室阳台上的一盆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被换下来。两片叶子已经枯黄。即将干枯了。主任让我搬回宿舍。虽然没有得到生机盎然的植物。但也是有所收获。我便搬了回去。放在窗户旁。
我没有养过花。也不懂其中之道。大慨是无聊至极。我每天早上和下午给它浇水。天冷的时候把它搬进屋。天暖的时候把它搬到阳台上。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周的时间。它尽长出了新叶。寒风呖呖的大冬天。这是不可思议的。我太高兴了。“冬日一片绿。胜过万年青”。我当时写到。我所有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我甚至看了春天的影子。我非常好奇地查询它的名字。它是马蹄莲。代表坚贞不渝的马蹄莲。
十天。二十天。它的叶子逐渐长大了。代替了那干枯的叶子。同时又有新的叶子长出来。一片又一片。从一株繁殖成两株。我欣喜着。我想这就我需要的力量。什么严寒冬日。什么秋尽枯萎。都是为自己设立的阻碍前进的理由。坚定一个目标。你就可以生长。
看着它一次次地吐绿。我充满了力量。我沉心静气。为我的目标“挣扎”。这次“挣扎”不再痛苦。有绿相伴。我要“逆生长”。活出自己的精彩。
冬日漫长。我不再惆怅煎熬；夜长梦多。我不再迷失方向；寒风凛冽。我不再停止奔跑。
春天到来。世界都绿了。我的马蹄莲。还是一样绿绿的。更加茂盛。叶子丛中。一片嫩芽正从杆枝抽出。鲜嫩嫩的。毛茸茸的。喜人至极。我知道那就是马蹄莲的花苞。
艳阳春天。我走了。离开了我生活两年的地方。到了我想去的地方。我不曾带着恨和恋。唯有的牵挂和遗憾。就是那盆待开花的马蹄莲。我无法欣赏它的再一次绽放魅力。我也无法带走它。但是我永远会记住它在冬日严寒中那胜万年青的一片绿。它是我生活的一片绿。绿意悠然。永不言退。
临走前。我把它托付给朋友。嘱咐要好心养护。我虽然走了。但它花开时的惊艳和美丽已经在我的心里。
后来。我遇到我的朋友。我问我的花的情况。得知长得很好。我便放心了。
-----里由 2015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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