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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茎按摩


更新日期:2018-10-17 03:50:54来源:网络点击:295279

快要冬至了。这两天好晴的天气。

小区围墙外的梧桐。用一树枯叶把秋色留至早冬。不肯死去。它左侧的泡桐有着大片的緑叶却布满脏尘。豪无新意。有气无力地在墙头之上。耷拉着脑袋。而它右侧的树上。稀稀落落的东一片、西一片的挂着半青不黄的椭圆形金叶。正顽强地苟延残喘。

有些干燥的空气不透一丝儿风。阳光从重叠的阳台滑下。被树梢和繁多的树叶焦躁地撕碎后。洒落水泥地面。又似乎叮当作响地滚往四处。一路闪着寒冷的光亮。

几个乡下模样的人在临近中午时分。手拿电动手锯、砍柴桌刀、粗长的绳子。以及长木云梯。有预谋地站在小区围墙边观看着墙外的一排緑化树。

明白了。他们这是要毁我眼里的风景啊!

他们终于动手了。第一棵乃是最左侧的泡桐。

泡桐的一个比较粗壮的手臂从墙头伸到小区的道路旁。它的宽大而肥厚的树叶虽然焦黄了边儿。却依然是緑色主流。身着旧青色猎装的中年人很快上了树。三下五除二。泡桐就变成了长木桩。呆立一旁。

接下来。那人又爬上了临近粗大的梧桐树。先用手动电锯将他周围的枝枝蔓蔓修得干干净净。那些先前挂满枯叶的大小枝条也就横七竖八地栽落一地。中年人顺着树干缓缓地爬向树顶。

只见他解下随身拖上去的粗长绳牢牢地系在树干上。然后退到树干的中部才开始使用电锯。树快要断时。地面上一位三十几岁的妇女用力拽着长绳。整个树冠便打折着向道路的一旁歪下。电锯的最后一用力。树冠迅速地脱离母体。重重地摔落到水泥地面。枯枝乱叶纷飞四射。这野蛮干预终使我莫名愤慨。也分明坏了我的落叶忧伤之情。

又是一根长木桩孤零零地冷落一旁。

中年男人又上了一棵四季常青的樟树。我再也不忍做看客了。

午饭后。小区的长围墙没了树荫的庇护。它那陈旧、爬满青苔的斑驳而丑陋的墙体完全暴露在日光之下。日晒雨击、积水常淹的围墙很有些年头了。现早已倾斜。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有关部门并没有撤除或重建牢固围墙的打算。但已经知道这是危墙了。就在去年的某个时候。在有墙体倾斜的三个地方竟加了三根粗长有力的木撑。以示对人民生命财产的格外负责任。然而。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墙体只会因受力不均而更不安全。可见。懒政有时比不作为更可怕!

这堵危墙的背后。一长排新剃着光头的长木桩卫士。威严而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打危墙边路过的行人。

危墙下的一群修树人还在。有的人用桌刀修树叉上的树枝。有的在整理捆绑。拿电锯的那个人则将粗树干和粗枝分段处理。我忽然发现修树枝的人中有人面熟。犹豫了一会。便走进那个低着头修树丫的熟人面前。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用脚糊了下地上的乱枝杂叶。对方抬起头来。一脸惊诧。

他说。“十几年了。你还认识我。我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我说。“都在一个城市。安庆又这么小。遇见很正常。”心下却想。要不怎么说大隐隐于市呢?我问他。“你俩儿子不小了吧?”他说。“一个二十八岁。一个二十三岁。我呀。这条命算是搭进去了。你两个女儿也大了吧?那时候……”

他略弯下腰。用左手俯掌向着地面比划着说。“就这么点高。现在不小了吧?”我答道。“一个在广州。刚念大一。身边的这个在复读高三。都大把花钱。我压力也不小呢!”

熟人姓张。十五年前。他和他哥在我家附近卖肉。我父母都经常光顾他摊位。因而他又关切地问我。“你父母都还好吧?”我回答他。“还好。我父亲退休后。一直在家练书法写些诗词。我妈在家陪着。生活还算充实。你是在哪个地方干事?”

他一边修树枝一边答。“在緑化大队。我日子都胡不过……”我见他的样子。心事重重。便安慰说。“我也一样。没办法。慢慢来吧。我有事。你忙吧。”见他点头。我也向他点着头离开了。

我落寞地想。生活有时就像手动电锯。只要修剪过。人们就难免不成为那个呆呆的长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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