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节假日。颍河边上的临河游园就会聚集无数观光游览、休闲娱乐的人们。盈盈的河水。怡人的园林景观都使人流连忘返。在此赏玩。十年前的一幕幕总会在心头若隐若现。
那时我租住在颍河边上一所老屋。临河的一边院墙很矮。我可以每天站在墙边看日出月生。雾起雾散。听风声水起。鸟鸣林间。欣赏颍河最原始的风光。
河水似条银白色的带子。偶有捞鱼的小船划过。很是稀罕。河坡上有许多树木。杨树居多。杨树林曾经是处决死刑犯的地方。有许多关于它的神秘传说。常有年长者在河坡放羊。几个人聚在一起或坐或卧。谈天说地。任由羊儿在河坡吃草。天黑之前。一声吆喝。羊群乖乖的跟着回家。像带领着的一帮孩子。颍河里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生动。它总是透出让人解读不完的神秘的美。
这里还是鸟儿们的天堂。鸟的种类不多。数量最大的要数麻雀了。灰灰的。像树干的颜色。不易被发现。但稍有惊动。灌木丛中或树枝上就会有成群的雀儿扑棱棱群体出走。令人称奇。因为你睁大了眼睛去寻。也就看见两三只而已。其它的鸟都藏到什么地方了呢？
晨起。我可能会在鸟的对话声中醒来。虽不懂鸟语。但喜欢听。两只鸟站在树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轮番对话。就像电视里的口技表演。而这个更生动些。对话之后。一群鸟就会扑簌簌地全都离枝飞去。我想那番对话该是一个家族的族长夫妇在分配一天的工作吧。
时间长了。觉得这些鸟都是有灵性的。有时我竟疑心鸟的前身是人。我被这些精灵般的小可爱感化着。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被牵出来了。
一天上午。忽听到机器的轰鸣声。跑到墙边向外看。只见河坡里到处是人。几辆推土机把树木一一推到。满河坡都是忙碌的声音。看来早听说的建二坝的工程开始动工了。
傍晚。河坡里已是一片狼藉。被推到的树木。粗壮些的被人运走。大多数都被埋进了土里。
突然。听到群鸟的叫声。我忙从屋里跑出来。只见颍河上空全被黑压压的麻雀占领。叽叽喳喳。好像每只麻雀都在叫喊。它们喧闹着。抗议着。声嘶力竭地发泄着它们的怨气。它们像一张密织的网。整齐有序地在空中各自的位置上翔动。像有将帅统一指挥作战的士兵。这一幕。让正在劳作的工人惊惧。我也被震撼到了。
鸟儿们在空中持续了十几分钟。忽然间都转头向东飞去。一张浮动的黑网渐行渐远。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我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挺不是滋味。这些鸟今晚会在哪里落脚呢？我久久不能释怀。
没过几天。我也搬离了老屋。二坝建成后。沿河修了临河公园。几年以后。我心里才慢慢接纳了这个人们喜爱的美丽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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