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飘零的日子。走过多少往事。没有风花雪月的风景。更多的是真真切切的温情。没有华丽的语言。只是一种朴素的情怀。象风。象雨一样的真实。在无眠的夜晚。将心里的禅音留于纸笺。感受往昔岁月的那份温暖。
记得两年前的今天。在另一个世界下了一场淋漓的雨。古老的非洲依然是原生态的景象。古木参天。草色茫茫。无所谓真正意义上的路。我在泥泞中蹒跚地开着车。那是那个雨季来临的第三场雨。出门的时候还是烈日当空。阳光明媚。回来的路上。天色突然阴沉下来。从西边的天空。卷起片片厚积的乌云。慢慢地向东边的天空袭来。感受到生活与那里的天。那里的路一样。变换不定。在艰辛中跋涉前行。
这样的雨季不知道我度过多少回。能记忆起来的也有很多很多。幼年时。每当遇到雨天。在上学的路上。总是姐姐撑着雨伞搀扶着我走在泥泞的田间小道上。姐姐其实也只比我大两岁。可是她得尽心的呵护着我。那时的我总感觉自己很小。好像姐姐照顾我是情理之中的事。
中午。我可以不回家。由姐姐回家带饭到学校给我吃。母亲用了厚厚的棉衣将盛饭的搪瓷缸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津津有味。没有在意姐姐的衣服淋湿了。姐姐依然和同学若无其事地有说有笑。那时的我没有多少感觉。若干年的今天才感觉良心发现。就在这雨季来临的季节。在这无眠的夜晚。内心深处渗入了内疚的感受。感受到人间本性里自发的那份亲情。同时也体会到自己的年幼无知和漠然。
也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和妻相识了。那是个先晴后雨的下午。初次见面。妻给我的印象是温柔的高挑的。脸上总是带着腼腆的微笑。一头长长的秀发。话语不多。起先。我海阔天空地说着过去的琐琐事事。她总是静静地、面带着微笑聆听着。话语间穿插着一些她的故事。我的感觉是温馨的。我们的话语渐渐地多起来。听着我口若悬河地憧憬着未来的理想、抱负。
畅想着虚拟的家园如何的美满。看着她眼里充满对将来美好生活的渴望。我有种沾沾自喜的满足感。其实。当时我的内心对将来生活展望是没有多大的把握的。志大才疏。这在不久以后的时间里就漏了陷。结婚时我从同学、朋友处借钱办理婚事。买结婚用品。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婚结了。婚礼那天。天上下着绵绵的秋雨。家里亲朋好友来来往往。一番热闹祥和的景象。门前挂着高高的大红灯笼。大红的门联贴着。一片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氛围。
婚后。现实的生活不再是风花雪月一般地浪漫了。一天。妻偶然在衣柜里翻出了账本一看。傻眼了。账本上写满通红的欠条字据。我心虚地看了看她。发现她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这么多年来我还记忆犹新。当时我的心像小孩一样忐忑不安。一种内疚油然而生。之后。她擦了擦眼泪。低声说了句以后要好好干。债是要还的。话语不多。却是那样真切感人。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紧紧地抱着她。点了点头。
第二年。我们的女儿出生了。拮据的生活开始了。一如莫泊桑小说描述的马蒂尔德那样生活了多年。背井离乡在异地谋求生计。西去长安。艰辛八年。那多少个雨季里的徘徊与煎熬。让我历练出不屈的性格。在艰苦的日子里。我学会了担当与责任。
一边工作一边重回校园修补自身的不足。期间我们有了第二个孩子。生活的艰难就不言而喻了。但是我们的生活是温馨的。真正感受到生活的充实与希望。数年的辛劳。我们的日子慢慢地好起来了。不再为生活的柴米油盐困惑纠结。之后我们在城里拥有了自己的居所。不再过着流离不定的生活。如今。回忆起那段清苦的岁月依然那样的伤怀。
2009年12月。那是南半球的雨季。因为工作的原因。西去遥远的非洲。在那荒凉的原野上生活了三年。这样的雨季。我不再象曾经那样的因穷困而困扰。在风雨飘零的夜晚。只是多了些孤独与乡愁的念想。也许是。从那时起。我的性格变得深沉多愁了。在冥冥之中。会在夜雨里回眸往昔岁月里点点滴滴的温馨。一种感恩的情结不时地敲打着我的心弦。我给妻买了一对的钻戒和钻坠项链。算是弥补结婚时的缺憾和婚前的山高水远、夸夸其谈的承诺。
其实。我对雨季情有独钟不仅仅因为它充满丰富的想象和难忘的经历。更因为我是一个在雨季或者更为贴切地说在白雪飘零的季节出生的人。母爱重于天。曾经母亲在世的时候我写了这这篇文字。把这片言碎语记入心中。默默为年迈的母亲祈福：祝母亲健康长寿。也由衷的祝福天下的母亲们健康长寿。感谢她们的养育之恩。如今母亲已去世一年多。在祭奠母亲那些日子里。我伤痛不已。无以回报。只能为她写了一篇祭文《永远的思念》。以寄托我的哀思和感恩。
回眸雨季。感受那份温馨。在飘零中。沉思人间真爱的温暖和伟大。时时告诫自己勿忘感恩之心。雨一直在飘落。心一直在思索……
（原创作者：月上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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