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周末。天气不错。天空蔚蓝阳光明媚。这个夏天热却不炎。让人感觉很舒服。我穿着宽松的短裤短袖。带着太阳镜躺在阳台的椅子上接受阳光的洗礼。在悠哉悠哉中有些陶醉。然而却在这时被执着的坚守自己岗位的手机吵醒。我懒哈哈的眼睛也不睁的接听。
“喂！小冰。今天天气很好。赶紧起床出去逛街！”
“我有那么懒么。我早就起来了。逛街？下午再去吧、”
“不是昨天都说好的吗。你总是这样！”嘟。嘟……
小雪挂了电话。我暗自说道“狮吼功练得不错、有进步、”
自从她的一个朋友小米在她眼前出车祸死了之后她就变得很暴躁。所以我们总是这样小吵着。由于我有这么一种胸怀广阔的优良品质。我和小雪吵归吵但总是吵不出多大的火候。因为都是她在吵而我保持沉默
我把手机甩到一边。睁开眼睛透过墨黑的太阳镜的镜片。看到的是被遮住阳光的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整个城市似乎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过滤掉的那些颜色跑哪里去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世界的本色是什么样的。
我换了身衣服照了照镜子。给镜子中的自己一个微笑。有时候我在想。镜子中是不是还存在另外一个人呢。他和你长得一样。然而却不是你、
虽然在电话里那么说。但我还是要去找她。赶紧去扑灭小雪这即将燎原的小火苗。看来我有做消防员的潜质。以后一旦失业了还有一技之长。看完镜子里的帅哥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下楼。
小区的附近有个公园。今天阳光明媚。有很多年纪大的人出来活动晒晒太阳。我留意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爷爷独自坐在一个亭子的角落。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老人身上。仿佛银发也在闪闪发光。老人的面容很慈祥。很平静。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安稳的像个佛爷似的。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我望着他会心的笑了。
路过公园打的直奔小雪家而去。我在小雪家的楼下给她打了电话。她居然直接挂了。我闻到了一股火药味。我上楼敲小雪家的门。敲了几次都不见有人开
“小雪。快开门啊”
等我再要喊时。门打开了。小雪一句话不说的站在门口。脸拉的比门都长。
我嘿嘿笑着说“走吧”
“去哪”
“你不是要去逛街么 ”
“去什么去。你不是没时间么。不想去就直接说。我自己去。你现在还来干什么”
“我这不是来了么。你说去咱就走呗”
“你说去就去你说不去就不去。你睡觉有时间陪我出去就没时间！”
我楞了一下“我这不是来了么”
“谁让你来了。你不是说下午去吗。我现在没时间。你该干嘛干嘛去。”
我的笑容僵在了那里。小雪从小米的那件事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和我发脾气。每次我都把所有的错归结到自己身上。向她承认错误哄她开心。可是我实在是有点坚持不住了。
“行行行。是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时候逛街就什么时候去。以后不在家晒太阳了还不成？”
小雪越说声音越大。现在简直就是在朝我咆哮。“睡觉、晒太阳？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不是玩游戏就是睡觉。离我远点。别来烦我！”
我开始有些无奈了“什么？咱好好说话行不？我不想跟你吵、”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不想说就别说！”
我顿时一股怒火就用上来了。我皱起眉头说道“你最近怎么变的这么不可理喻。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无法沟通。”
还没等我说完。小雪朝我吼道“沟通不了就不沟通！”然后“砰”的甩上门。
我愣在门外。低着头靠在墙上苦笑的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了。感觉很累。今天这种情况是注定要发生的。我可以继续哄她开心。但是找不出矛盾的原因。问题永远解决不了。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从小雪家回来路过那个公园时。我看到那个佛爷一样的老人还坐在那里。简直就是一尊佛像。
几天之后。我又找到小雪。缓和了一下关系。但是之后又吵了几次。而且吵得一次比一次凶。给我罗列的罪名越来越多。什么感情不专一。看见我和别的女人怎么样。我心想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啊？说我不关心她。还对她谩骂嘲讽。不像以前那样爱她等等。这都是哪跟哪啊。说梦话呢吧。我们之间已经濒临决裂的边缘。我郁闷的抓心挠肝的。我望着天空真想问老天爷“这到底是为嘛？为嘛啊？！”
有一天小雪突然晕倒。我有些惊慌失措。打了120送去医院。经医生初步诊断后说是精神太紧张导致的昏迷。然后送去脑部神经科进行检查。我坐在坐在走廊里等待检查结果。半个小时后。医生走出诊断室对我说了一句如同晴天霹雳的一句话
“她是你女朋友吧。这种病情之前没有征兆么。怎么才送过来”。我迷惑的望着他。医生叹了口气又说道。“精神分裂。如果继续恶化下去就会导致人们所说的‘精神病’。”
2
远处。小雪静静的看着我。脸上和眼中没有一丝的表情。四周一片漆黑。我不断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她仍然一动不动。我向前奔跑。越跑离她的距离越远。我停下来和她四目相对。突然。她眼角流出了泪水。然后她摊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看到她伤心的样子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心里止不住的心疼。我终于坐在地上陪着她一起流眼泪、、、
我倏地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望着漆黑的夜。才发现我的枕边挂满了泪迹。睡衣也被汗水浸湿。
“小冰。你没事吧？”妈妈敲着房间的门口气透着疑惑。
“哦。我没事。快回去睡觉吧”
“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见妈妈嘴里嘀咕着离开了
我打开窗帘。望着这个城市的夜色。此时已无睡意。这个奇怪的梦让我对小雪充满了担忧。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人总是奇怪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泡了一杯浓咖啡。拿过一张椅子坐在窗前。在这寂静的夜里闲的是那么的不知所以。我想既然睡不着了喝点咖啡也无所谓了吧。我喝了一口咖啡。苦味在嘴里散开。我不禁微蹙眉头。咖啡滑入喉中却又带着一点甜意。我没记得我放过糖块了。最终滑到肚子里是苦的、、
第二天一大早。一缕阳光打在我的脸上。眼前白茫茫明晃晃的。昨晚居然喝着咖啡睡着了。也确实难为我了。我动了动脖子。只有一种酸痛的感觉。看了下表已经7点了。
我打开手机打给小雪。手机的另一边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喂……”一股慵懒的声音朦朦胧胧的轻飘飘的传过来。我感觉小雪最可爱的时候就是刚刚睡醒的时候。我可以想象到她嘟着嘴。揉着惺忪的睡眼。懒哈哈的对着电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讲着迷迷糊糊地话。和白天凶巴巴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
“喂。小雪。该起床了哦。今天还要好多事呢”
“嗯……”
“快点起床啦。我这么懒都起来了。也不怕我笑话你”
“嗯……”
“额……你丫别再给我睡着了！！”我突然感觉不对劲。便朝着电话大吼起来
“哎呀。讨厌、”嘟……嘟……
我是比较懒的一个人。但是有时我不得不佩服小雪比我还懒。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叫我这个懒人情何以堪。气愤！
刷牙洗脸过后。我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有点臭美的。自言自语到“嗯……不错。加油！”忽然我感觉脑袋一胀。瞬间一片空白。脑袋在“咚咚”的响着。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几秒钟后渐渐的恢复了正常。我用冷水再次洗了把脸。随便用毛巾擦了擦匆匆离去。
路过公园时我发现那个老爷爷今天并没有来。我并没有多想。
今天小雪起色还不错。上次的突然晕倒我骗她说只是因为休息不够。睡眠不足。需要去医院复查。她却死活不肯去医院。
“你到底怎样才可以去？”我举双手投降。
“嘿嘿。你要带我去玩”
“行行。看完病我就带你去”
“不行！玩完再去！”
我的脑袋一下耷拉了下来。我心想：好吧。你赢了。你可真是我祖宗……
今天小雪穿的是一件简单的白丝连衣裙。脑后散披的黑色长发。手里拎着淡粉色包包。她在外面喜欢戴着太阳镜。对外人她总是显得那么的冰冷与高傲。只可远观的那一类人。可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另外一个人。
我176cmd的身高。她穿上一双高跟鞋个子和我一般高。以至于我失去了自豪感。我总会劝她穿平底鞋。她却不肯。
我牵着她的手满大街的逛游。小雪好像发现了我的企图。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玩。不会是糊弄我呢吧？！”
被她发现了。我特和蔼的对她笑眯眯的说：“你猜我要带你去哪玩？”
她撇撇嘴嘟囔道：“贼眉鼠眼……”然后突然又比我更和蔼的笑眯眯的回问我：“你猜我猜不猜？”我当场喷血晕倒。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算你狠。
我和小雪去游乐园玩了一些刺激性不太大的游戏。我怕小雪的病再次复发。
她坐在旋转木马上朝后面的我挥着手。我看着她的脸上幸福与开心的表情。我心里的忐忑才稍微有些平静。只希望她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一直认为能安家才能闯世界。无法让自己的家人与爱人幸福快乐。何谈安邦之志。家人永远都要放在首位。
我和小雪走在一段废弃的铁路上。手拉着手在铁轨上保持平衡。
“你说这铁路有多远？”
我笑道：“我们能走多远它就会有多远……”我们牵着手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
我松开手。双脚转过来与铁轨垂直。然后蹲了下来双手支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小雪。见我蹲下来。她也像我一样蹲在对面的铁轨上。我们彼此看着对方。良久小雪终于支撑不住。无法保持平衡。身子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哈哈大笑：“输了吧”
“哼！”……
我们来到一家咖啡厅。小雪要了一杯蓝山。原味加冰。
“你怎么不加糖？”
“体会不到苦。怎么来衬托甜呢？”
我半懂不懂的点头：“老板给我来一杯蓝山原味加冰。”
小雪惊讶的看着我：“你也喜欢？”
“我也体会一下甜的来之不易”
咖啡是现磨的。我们等了很久。这会儿小雪坐在那里很安静。
这时我拿出一个沙漏。在来咖啡店之前我偷偷在小饰品店买的。瓶子里金黄色的沙子。外形做工也很精致。看起来很漂亮。
“你什么时候买的？”
“呵呵。好看吗？”
小雪点点头。我们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沙漏里的沙子慢慢的漏下来。这一刻幸福悄悄的流进心间。隐约中我心头一紧。不知为何诞生一种薄薄的恐惧。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而流逝吗？
咖啡端了上来。我喝了一口。
一种清苦伴着一丝凉意由舌尖入喉。苦涩之余的另一种冰凉的确是种极致的享受。让人欲弃不舍。
“嗯。不错……”
小雪搅着咖啡只是一笑。
下午我带着小雪来到医院。医院的旁边是一家饭店。金华食府。处在市中心的边缘。我嘱咐过医生小雪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医生检查过后私下给我开了一些药。我把精神疾病的药装在一个没有标签的小瓶子里说是普通的感冒药给小雪带回了家。
回家时路过公园看到老爷爷一脸憔容的坐在亭子下面。我回家后吃过晚饭。我回到房间上网。不经意间听到爸爸妈妈在客厅里的聊天。
“今天老太太去世一周年”妈妈说。
“老头今天去祭拜老伴。看他一个人怪可怜的。哎……”
“现在跟儿子住一起呢。儿媳妇回了娘家。小米走的太早了……”
我疑惑道：“小米？那个老爷爷难道是小米的爷爷？难道说小米去世不久奶奶也去世了？？”一个个问号在脑中盘旋。一丝忧伤悄悄涌上心头。
3
小米车祸的时候我也在现场。不知道为什么小米突然从我后面冲了出来被开过来的出租车所撞。而马路对面的小雪也刚好出现。似乎见证了这一幕的发生。我脑中瞬间一片空白。然后小雪突然跑了我就去追她。我一直跑一直跑怎么都追不上她……
事后我隐约中总是感觉小米的死和我有着什么关系。所以每当提起小米我的内心深处会浅浅的翻涌着负罪感。偶尔在黑夜里这种负罪感会格外的明显。
上午。我一个人来到精神专科。昨天看完病后医生没有跟我说明具体情况。为了怕小雪发现每一次我都会在第二天来到医院找医生了解小雪的病情。医生说：“你女朋友的病情开始反复。不定期发病。吃药只会暂时抑制病情。但是如果不尽快进行医院的系统治疗恐怕会继续恶化。尽量在一周之内让她接受治疗。哎。该告诉就告诉她吧……”
“谢谢您。我会想办法尽快让她来治疗”
走出医院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告诉她这件事。刚一走出医院的大门。我忽然一阵头晕。接着开始头痛。我望着天上炙热的阳光。可能是有些轻微中暑吧。可是也没怎么在太阳底下晒啊。我胡乱的猜着。使劲的摇了摇头。暗道：“破太阳”
来到小雪家看到她在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我坐在她的后面。她居然没有理我还是没看到我？
她看小说看的很有兴致。我便大言不惭的放出豪言对她说：“等着我给你写一部小说看”
“好啊。叫什么名字？”小雪看都没看我的说
“《原来这就是爱情》。哈哈”
“什么内容？”小雪瞟了我一眼又继续看书
“额……冰雪恋”
“‘冰雪恋？’”小雪回头不解的望着我。然后恍然大悟般的只送了我一个字。“切……”
我拉长着老脸。恶狠狠的盯着她。这时在她侧脸我看到了她的笑容。
“我听我爸妈说小米的奶奶去世了你知道吗？”
“是吗？我不知道”小雪放下书惊讶的回头看着我。“什么时候的事？好像没见过她的爷爷奶奶”
“应该是小米出事不久后就去世了”
小雪转过头双手支着下巴黯然的望着窗外发呆。
而我在想她的病情我该怎么告诉她。让她去接受治疗
“医生说你还得去趟医院进行深入检查”
“还查？？什么病啊查来查去的。那个精神科我才不去呢。好像我有精神病似的”
我一愣。然后说：“医生说你上次晕倒可能是因为你平时的神经有些紧张。过度疲劳。稍微治疗一下舒缓神经就没事了”在我瞎编的时候我的心里还在打鼓：精神和神经是一个科么？还好小雪没想那么多没有发现
“我每天悠哉悠哉的怎么会疲劳。再说我挺放松的啊”小雪还在跟我抗议。我正要反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原来是我的一个老同学。我们叫他老兵。我叫小冰。很奇妙的我们就成了死党。他出差到这里顺便看看我。我跟小雪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我们约在一家饭店见面。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而且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很简单的装扮。
老兵一身职业装几年不见更显男人的成熟了。看到我后开心的站起来和我热情的拥抱：“老兵。许久不见啊”
“是啊。一转眼都三年了。现在怎么样？”
“呵呵。先别说我。先介绍介绍这位啊”
“哦哦。对了这位是我的同事。这次我们一起出差”
她礼貌性的伸出手：“叫我晓楠就行”
我笑着握了握手说：“看来你们公司是美女如云啊。呵呵。哥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老兵摆了摆手：“咱先喝一个成不？”
我们天南海北的聊着。晓楠坐在那里话不多。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尽显女性的端庄与矜持。
老兵喝醉了。我和晓楠一起扶着他打车送回了他们所住的酒店。安顿好老兵后晓楠送我到楼下时说要去喝杯咖啡。我不好拒绝。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喝了点咖啡。
第二天一早老兵来电话说单位有急事他先回去了。晓楠还要在待几天让我照顾她一下。晚上晓楠约我一起吃饭。聊着聊着她突然问我：“你有女朋友吗？”
昨天和老兵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感觉到看她看我的眼神。我也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今天她突然冒出来这句话还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你想给我介绍一个啊？我先谢谢你啊。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我很爱她。不久我们就打算结婚了。我看你还是给老兵当红娘吧。他还单着呢吧？呵呵”。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我稀里糊涂的给岔过去了。晓楠也略显尴尬与失望。
在我的百般劝说与各种计策的运用下尽管代价很惨痛。但还是终于让小雪答应了下周一入院治疗。条件是给她买够一个月吃的棒棒糖。不能重样！我死的心都有……
这几天晓楠经常找我出去玩或者吃饭。偶尔我会推搪一下。但是介于老兵的嘱咐大多时候我不得不去。
一天傍晚。外面天气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的样子。我在小雪家上网。小雪好像从来没有提过她的爸妈。一直都是自己住在这里。我也就经常来陪她。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雪就闯入了我的生活。
小雪在用我的手机看小说。突然小雪把我的手机拿到我的眼前。我仔细一看就愣住了。是晓楠发来的短信：出来好吗？我很想你~
小雪在身后冷冷的看着我。我尴尬的说：“你别误会。这是我一个同学的同事在这里出差让我照顾一下。我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发这种短信……”我发现我此时的解释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照顾出来感情了是吗？她在想你的时候有没有在想我？”
“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她明天要走了。可能想请我吃顿饭。说话语气暧昧了点”
小雪回到椅子上坐下：“是吗？那你去吧。我不拦着你”
“你这是干嘛啊”
小雪突然站起来朝我喊道：“我干嘛？我想问你们想干嘛？！小冰。没想到你会这样……”这时外面打起了第一声响雷。小雪说完转身就走。我急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她猛然转身把我的手甩开。拉扯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我买给她的沙漏。沙漏滚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金黄色的沙子散落一地。
小雪理也不理的径自下楼去了。
我迅速冲在前面挡在小雪的去路：“外面在打雷马上要下雨了你要去哪啊？”
“我去哪要你管！让开！”
雨滴开始落在我的脸上：“我不管你谁管你！就那么一条短信你就不相信我的解释。你不相信我！到现在你都不相信我。我真的很失望。爱情最重要是什么。是信任！”
瞬间瓢泼大雨迎头而下。雨水拍打着我们的脸庞。秋天快到了。此时我只能感觉到彻骨的冰冷。
“你让我怎么信你？！你想让我怎么信你。我看到了一切！你们在咖啡店。你们在街头的身影都藏在我的眼里”雨水打湿了小雪的头发和衣服。顺着脸颊掉在地上
“她喜欢我不代表我也喜欢着她。只是在尽一个朋友的责任！我爱的人是你！这辈子是你！下辈子还是你！”
在雨中小雪声嘶力竭的对我喊着：“我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爱你！”
一道闪电映白了我们的面容。我没有说话。我们相对转过身。我知道我的背后小雪跑去了。“轰”一声巨响。震彻寰宇。我猛然转过身惊诧的看到小雪晕倒在水泊之中。
“小雪！！”
不久。120赶到了现场……
4
三天后。我趴在病床边酣睡着。昨晚望着还在昏迷着的小雪的脸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时。我被满眼的金色刺醒。手在眼前挡了挡。眺望窗外。整个城市几乎还在沉睡。只是有两三个辛勤的清洁工在扫着街道。医院洁白的被子上仿佛洒上了一层金光。显得格外和煦。这就是清晨。新一天的开始。
洗漱过后。我便下楼去买早餐。路过公园时看到“老佛爷”坐在那里。我鬼使神差的过去坐在的老佛爷的身边。他应该就是小米的爷爷。老人望着东方晓破。一脸慈祥。我就这样陪着老人。老人忽然微笑着用他那带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寂静：“50年前。她就像这日出一样灿烂美丽……”老爷爷是在说逝去的奶奶。又是一片寂静。
我呆呆的望了望他。笑容是那么的幸福。他并不孤独。我又望着已经浮出东方的太阳。我忽然明白了“大爱无言！”
这三天小雪昏迷不醒。我也就一直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医生对她进行了系统的检查与治疗。说小雪过几天就会醒的。不过不能够再受刺激了。治疗的一个疗程需要一个月。能否治愈也是不能确定的。我站在镜子旁边看着里面沧桑的我。苦笑着三天就已经憔悴不堪。突然我的笑容僵在了那里。因为我惊奇的看到镜子里的小雪在笑着看着我。我转过身。小雪真的醒了。我几大步跑过去紧紧的将小雪抱在怀里：“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醒了也得让你勒死”
我兴奋的过了头。急忙将小雪松开：“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小雪先是一惊然后又白了我一眼：“我醒不过来又关你什么事”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这时小雪想要起身下床。“你要干嘛？”
“回家！”
在她拿起鞋子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那只沙漏。已经被我一块块粘好复原的沙漏。布满裂纹。有了残缺才有了它的意义和价值。她愣在那里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我把它粘好。每一天都陪着我等着你的醒来……”
“你应该去找你的晓楠”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知道我想要跟我一起走到老的是你”
小雪面无表情的嘟囔道：“怎么能够一起到老？”
我没有听清她的这句话。我又说：“小雪。我想我该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病其实是早期的精神分裂。所以要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
此时我发现我说完这几句话后小雪并没有太大惊讶反应。
过了一会小雪眼眶红红的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的病”
这次我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己的病我能不了解么。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你和医生私下里有些话我都听到了”小雪黯然了一下又接着说：“你没有告诉我真实情况。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其实我昨晚并不是病情发作。我是故意的……”
她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一切。原来小雪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她知道我如果把实际情况告诉她怕她接受不了。于是她将计就计并没有揭穿我的小心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怕我难过。然后借着我和晓楠的关系大做文章。借此分手不拖累我。
我哭笑不得：“傻瓜。两个傻瓜……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你愿意守着一个精神病人？”
“至少我们还在一起。不是吗？对我来说对你的承诺不是空话。不管是贫穷还是疾病。我都会不离不弃”
小雪破涕为笑。又有点哭笑不得：“你是在求婚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愿意娶一个精神病人吗？”
“你愿意嫁给一个疯子吗？”
小雪用手抹着眼泪边笑边呜咽着说：“可是。可是没有戒指呢……”
“哦。呵呵”我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某一天。我带着小雪来到婚纱店。我要挑一套穿在小雪身上最漂亮的婚纱。我要让全世界都相信小雪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看到小雪一套套开心的在试衣镜前不断的试装。每一套婚纱穿在身上都感觉是另一种美。最终小雪选了一套我们都认为最漂亮的婚纱。小雪开心的在我面前转来转去问：“好看吗？漂亮吗？哈哈……”银铃般的笑声飘满店内。
“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小雪笑着跑了出去。只见她在大街上飘舞着我紧跟在后面。慢慢的她越走越远。似乎变成天边的一片雪花消逝在街的尽头。
5
当我猛地惊醒时。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晕倒了。此时正躺在婚纱店的沙发上。小雪不知道跑哪去了。醒来的感觉好像失去些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我从婚纱店回来的路上。车流很多。人行道上的绿灯亮了。当我正准备迈出第一步时。一辆车从左边飞驰而来。我急忙缩回脚退后几步。那辆车无容置疑的撞上了对面马路上正在行驶的车。我只感觉脑中一震。影影绰绰的有些东西在脑中闪跳。我摇了摇脑袋。没有理会车祸的惨烈。急忙跑过马路回家。
我躺着床上望着天花板不住的发呆。天花板好像不再对我笑了。我从天花板只能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天亮了。
我拿起手机给小雪打电话。无人接听。我嘀咕着“睡的跟死猪一样”
我再次打给她。响了好久终于出现了一个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我无奈了。
吃过早饭后。我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这个暑假过的貌似有点长了。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播撒。我不禁奇怪小雪怎么没有给我打过来。
第二天早上我再次给小雪打电话时仍是无人接听。我开始有些着急了。收拾妥当后我匆匆赶去小雪家。我一直在敲门却没人开。无意中一个小细节被我发现。今年是2012年。而小雪家门上贴的春联左下角的打印标记是2010年。也就是说小雪家2年没贴过春联！此时疑窦重生。小雪家我不可能走错啊。我悻悻的回到家中百思不得其解。
第三天早上。当我再次给小雪拨过去电话时。一个女人的声音让我心头一紧。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我再次检查了一遍小雪的号码。我瞪大了眼睛脱口说道：“这是……电话号码？——100990914187894”
我沿着小雪家的路走去。我慢慢的走着。当我走到小雪家门口时我才发现。这。好像是。小米家……
我轻轻的敲敲门。门打开了。开门的居然是那个白头发的老爷爷。没有阳光的照耀。老爷爷的脸上只写着憔悴。我点头示意。然后慢慢的走进屋里。我的眼睛紧紧的盯在了我的右边——两张黑白的相框。也就是遗照。一张是小女孩的。脸上充满了阳光与青春。是小米。另一张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我没有见过。但我可以感觉的出这是老爷爷的妻子。小米的奶奶。
老爷爷看着我笑了：“孩子。你终于好了。呵呵”
我疑惑的看着他寻求答案：“爷爷。什么叫做‘我好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与去世的奶奶的出现还有爷爷的莫名其妙的话语中。我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爷爷叹了口气。似乎不愿提起这件事。爷爷说道：
“你小时候就有一种先天性的精神疾病。这种病一直都处于潜伏期。这件事以前你的父母都不知道。直到两年前。你在马路上差点被酒后驾车的司机撞到。小米为了救你。走了”说到这里老爷爷不禁有些感伤。
“当你看到小米躺在马路上的血泊里时。你的病被激发了。发了疯一样的到处乱跑。然后你晕倒了。被送到医院。那是小米还在医院里抢救。你还没有醒。小米就走了”
“我和她奶奶知道后买的最近的一班飞机从外地赶回来。可是还是没有见到小米的最后一面。小米的妈妈哭了一夜又一夜。他爸爸也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望着远方发呆。所以我和她奶奶就留了下来。”
“你的病就是从那以后开始发作的。你的父母没少操心可是一直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她奶奶退休前是精神病科的医生。当她看到你的病后。非常心疼。她说她已经失去一个孙女了。不能再失去一个孙子了”听到这里时我才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我感谢小米用生命挽救了我。我感谢奶奶的伟大慈爱！
“于是那一天便出现了‘小雪’。也许只有爱情的力量才能将你唤回。在家里你不肯吃药。你每天来这里找你的小雪的时候才肯吃。最近去医院治疗也是因为你的‘小雪’”老爷爷拿出了一个塑料瓶。瓶身没有任何标签。里面装的是一粒粒的胶囊。
“你一直处于你自己的空间。你自己的世界里。那里有你的爱情。有你的事业。有你的一切。可是现在。你该回来了”
“一年前。小米的奶奶因为肝癌去世。临走前只是告诉我要及时给你吃药。不要打破你的二度空间。保证你的病情正常好转。所以我依了她的话。对你的治疗正常进行。她说看着你每天跑来这里找小雪。看到你一个人在那里对着空气说笑。牵着空气的手。朝着空气吵架。别说她奶奶看着难受。就连我这老头子也是一阵阵的难受啊……”老爷爷混浊的眼睛里闪耀着点点泪花。
“我看着难受就一个人到花园里坐着。看着你的笑容。我多少会舒服些。她奶奶总说你和小米都是命苦的孩子啊……”
我扑通一声跪在老爷爷面前哭着说：“爷爷。我以后就是您的孙子。小米的爸妈以后就是我的爸妈！”
……
我一个人开车闲逛。路过咖啡店。要下车窗。咖啡店的落地窗的那两张椅子上空空荡荡。正如我此时的心里一样。我开到高速公路一路飙车来到山上。不小心在拐弯处一个急刹车。漂移甩尾停到一边。我趴在方向盘上。耳边仿佛还在响着小雪的懒床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早已泣不成声……
我坐在公园的凉亭下。看着老爷爷与别人下棋。爷爷从我的病好了之后。他好像也解开了心结一样。最近几天我的病康复的没有再次复发。看到今天依旧阳光灿烂。心情也好了很多。我开始在放在我腿上的笔记本上码字“二度空间”。回车……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写起了小说。我端起身旁的一杯咖啡。原味加冰。那一种凉凉的苦涩始终让我无法割舍。
人已离去。我感谢小米。感谢她用生命救回了我。从那以后每年我都会和我的家人去祭奠她。小米墓前微风渐起。天空上飘满了飞舞的蒲公英。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飞翔。我抓下一朵放在手心里感受到的不只是轻柔还有温暖。这时我发现地上落着几片凋零的花瓣。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米墓的四周长满了绚丽的鲜花。很漂亮。后来我才知道那种花叫做“彼岸花”。愿她在天堂。幸福……
我在小米车祸的那条街上。两年前的那几秒钟小米走了。而小雪就是在马路对面出现在我的眼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带给了我爱。车来车往。我的对面再没了小雪的影子。在绵绵细雨中。雨水打湿了眼眶。朦胧里。我的对面淡入一只白色身影。似乎在对我微笑。我的爱情在梦幻里出现。又消失在梦境……
小雪走了。我走在我们的咖啡厅前。窗内不在有冰雪的身影；我走在铁轨上。右手边不在有小雪的左手；我望着天空的繁星。只有我一个人。星空下显得如此的渺小。
我站在我带小雪来看病的“医院”门前。金华饭店的左边原来不是精神专科。而是一家酒吧。名叫“不痛”。牌子的右下角写着“昔日如梦”。也许我每次带小雪来看病的时候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过来喝酒。我苦笑着。真的“不痛”吗？小雪。真的从来没有来过吗？如同穿越了时空。恍如隔世。梦一场。
小雪走了。从我的世界里的彻底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留给我的只剩回忆……
好痛。我宁愿回到我的二度空间。与我的小雪厮守一生。再不分离。
天凉了。我不再与空气牵手。我裹紧衣服。手揣进裤兜里。
当我转身的那一霎那。只看到对面迎风吹起的长发。一副太阳镜。一身白色呢绒外套。一双皮靴。一只手挎着一只淡粉色包包。和我一般高的个子。偏瘦而苗条。在秋风里如一朵白色的羽毛。如冬天里的雪花。她从我的身边走过没有看我一眼。清冷而高傲。
她在酒吧门前停住摘下太阳镜打了个电话。随后一个和她一般高的男孩从酒吧里走出。脸上带着尴尬与歉意。
她撇了男孩一眼。又戴上墨镜自顾自的踩着她的小皮靴离去。男孩急忙喊道：“雪儿”。然后紧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我笑了。小雪。这个世界里真的有小雪。只不过她不认得我。我们活在两个世界。我们没有过交集。不知道在她的记忆中是否存在过一个——“小冰”。
我转过身。几滴眼泪在秋风里落下。我不想把我的眼泪留给小雪。尽管是她的背影。我戴上墨镜。背对着小雪。我们越走越远……
我撕下一页一页布满我们过往的纸飘向空中。让它随风漂流到你的世界。我曾对你说过。我会写一部小说叫做《原来这就是爱情》来记录我们的故事。可是一切让我措手不及。便出现了《二度空间》。署名：古道。祝福你。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花已落
梦已薨
二度空间随雪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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