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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人


更新日期:2018-09-21 15:12:13来源:网络点击:177229

两棵古柏

两棵古柏。一棵在村东。一棵在村西。

古柏饮尽春华秋实。霜风雪雨;古柏蓊郁如盖。苍翠虬劲。站成了山村的标志。

走在村东。村人以虔诚的心膜拜古柏。一如膜拜祭坛上的祖先。于香风醺雾中看见了祖先的歌舞行吟。栉风沐雨。跰手胝足。背倚古柏。村人在迷失中找寻什么。一方濡湿的头巾。沉重扭曲的背篓。一弯扁担。山尖尖挑起的红色希望。

走在村西。村人走不出古柏的萦绕。扯一片西天的云彩。点点滴滴。淅淅沥沥的雨丝。挽住村人匆忙的脚步。那么好吧。就让古柏搭起漫天的舞台。村人在这里尽可以高歌呼号。尽可以缠缠绵绵。呼天唤地的歌谣告诉缕缕炊烟。山村一日复一日点燃生长的节日。

古柏。就这样。守望山村的宁静。守望山村的春夏秋冬。守望地老天荒。守望回归的灵魂。

水车

溪流有多远。滋润便有多远;滋润有多远。歌谣便有多长。这是山溪边古旧的水车吱吱嘎嘎的吟唱。

没有人知道。站在山溪边多少时日了。仿佛有了山溪。有了焦渴的期望。水车便不知疲倦地纺着这支亘古不变的沉重的歌谣。

山溪干枯了吗。山溪暴涨了吗。水车以张开的怀抱接纳点点滴滴。不唯涓涓细流。不唯山洪滔滔。只要充满心房就够了。只要润泽喉管就能歌唱。这是水车的宿命。这是水车的希望。

什么时候。水车的歌谣不再沉重;什么时候。水车只是山溪的一道风景。水车不紧不慢地走着自己的岁月。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碾房

农事从头到脚离不开泥土的芬芳。在石砌的碾房里。谷们在岩石与岩石的揉搓中脱胎换骨了。这是乡村最后的风景线。

在崇尚速成的时代。谷们也逃脱不了速成的命运。在机器的轰鸣声中。谷们迅速赤身裸体。谷和糠泾渭分明。没有了缠绵。没有了念想。

这是成长一代的梦想。这是狂躁的希望。

在乡间。在水旁。一座茅草屋。一位老农塑成一座雕像。打开水闸。卷起水车。巨大的石磨在石槽中缓缓转动。谷们在轻轻地吟唱中缠缠绵绵。谷壳在反复的揉搓中粉碎了。变成了细细的粉齑。圆润的米粒晶莹剔透如稻谷滴落的颗颗泪珠。

吹糠见米。成为一段凄美的传说么。一位老农用执着的悠闲诠释着乡间的宁静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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