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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约瑟夫·弗莱茨勒 ,母亲真的老了


更新日期:2018-09-15 11:57:22来源:网络点击:151146

难寻源。难觅尽。那海域般无私的母爱。小心翼翼呵护着永远长不大的儿女。

--引语

在我的心里。母亲是不会老的。我一直这样认为。固执的认为。若不是替母亲一次次染黑鬓角的缕缕白发。我实不愿意相信母亲日渐老去的事实。是那么地铁证如山。

西北的大山深处。沟沟梁梁连着田间地头。春耕秋收少不了母亲的身影。矮矮的个头。消瘦的身形。戴顶遮阳的旧草帽。在田间翻地锄杂草。或在地头挥镰刀收小麦。那个身影总是停不下来的。生怕变幻无常的老天爷来打搅。不是和时间在赛跑。就是和烈日在对峙。

忙起来。连回家吃饭的点都可以忘记。那时候。我最怕的莫过于下地干活。我宁愿在家里洗洗刷刷。喂猪喂鸡。也不愿意对着日头汗流颊背。母亲拗不过我的懒惰。只好答应。临下地前总是要唠叨上好一番“不要看电视。要看书写字。不听话就带去地里干活了。”算是怕了母亲的念经。来来去去就这类似的几句话。像是不读书长知识就活不了一样。时隔好多年的今天。再想起母亲的唠叨。简直就像箴言一般。可惜我是榆木疙瘩。辜负了母亲的严爱。

我常常在想。如果那时候勤快一点。多帮母亲分担一些农活。母亲会不会老的慢一些?或许不会。滚动的年轮。它像插了翅膀一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飞越千山。跨过万水。只留下悠悠岁月里的沧桑印记。一道又一道。任谁都无法左右它。

而今。攀爬在母亲鬓角的白发。只能依附染色剂漂回自然黑。母亲说:“不用管它。人都老了。头发能不白吗?”不知为何。听母亲说她老了。心里的那阵堵慌。竟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这么多年。一向粗心大意的我。没有停下来摸摸母亲的手。是不是又粗糙了。额头的皱纹有没有再加深。白头发生的是不是很快?这些。我都在忽略。一再的忽略。

小时候。总嫌母亲罗嗦。羡慕村口那对没爸没妈的姊妹。他们多自由。玩多久没人管。玩多疯也没人说。就连做错了事情也没人责骂。长大后的他们顺手牵羊的动作习以为常。村里人防他们像防贼一样谨慎。不管是否属实。只要和偷盗有关。一律强加于他们身上。村里人如此是为哪般?因为他们是没妈的孩子。从小没人教没人养。就活该被人怀疑吗?

母亲看了难过。只要路过姊妹俩的家门口。都会送些面。送些菜。将我和弟弟穿不了的衣服给他们穿。嘱咐他们不要做害人的事情。饿了、渴了可以讨人要。但一定不能偷。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进去。只记得很喜欢对着母亲笑。很温暖的那种笑。

每次从他们家出来。母亲都要长长的叹一口气。那哀叹里包含着太多的内容。是我那个年龄所懂不了的。但我知道。比起不幸的他们。我们是何其的幸运。又是何其的幸福。

那时候。母亲还很年轻。根本看不出白发银丝。也看不出道道皱纹的痕迹。只有眼角的几条鱼尾纹若隐若现。称不上漂亮。但是很标志。

如果时光永远停留在那些年。母亲的容颜该是多么年轻啊!

穿着母亲裁制的碎布花衣。像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无忧无虑。还有冬春四季那穿不完的棉布布鞋。样式不一。耐穿耐磨。而且舒服。每一双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灯火通明大半个晚上做成的。可那个酷爱攀比的年代。曾一度厌恶布鞋。耍着性子非要母亲买一双流行的钉球鞋。无奈的母亲只好跟我约定。期末考试若能考前三名一定如愿。就为了得到一双球鞋。这才肯用功的读书。现在想来好笑的如同一出闹剧。只是苦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母亲。

长大了。母亲也不再做布鞋给我们穿了。她怕别人看不起我们。怕城里人背地里讥笑我们是乡下来的乡巴佬。所以母亲她宁愿少吃少穿。也要给在县城借读的我和弟弟穿上商场货架上现买的新鞋。

母亲就是这样。把尊严和骨气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甚至于生命。她可以穷。穷的一日三餐都不济。但要穷的有尊严。穷的有骨气。只要双手不停地刨。挨过了今天的饥。明天就会饱。给自己一个信念。生活就是充满希望的。直到现在。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乐观。无形中循循引诱我。改掉近乎极端的性格陋习。

岁月悠悠流转。生长在回忆里的谆谆教诲。已是我人生路上谁也挪不走的一笔宝贵财富。

只是。岁月的沧桑我不忍看。它太残忍。毫不留情地布满了母亲的鬓角、额头和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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