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手机铃声一直在唱。一直没有人接。俭言妈妈开始着急。约好的事情怕被耽误了不好圆场。今天是姐姐家的女儿大婚的日子。不逢节假日。所以凡事操作起来没那么随叫随到。而此时的俭言正在公司的洗手间补妆。向来淡妆生活的她今天也特意照着美容师的指点化了个亮妆。粉白清晰的脸旁更显喜气迷人。唯一让她不满意的是睫毛了。怎么上膏都没上好的感觉。是不是刷头有问题？所谓纤长浓密卷翘的效果怎么都不明显呢。难道是眼影没打好？俭言在心里嘀咕着。但已经没有时间讲究太多了。捋了下额上的头发。对着镜子抿了抿嘴唇。全方位的照了照就疾速往办公室走去。听到了手机的响声。赶紧接上了。
“喂。我马上就过来。你先打的到心爱新娘等我。记得把我的衣服带着。千万别忘记了”俭言一口气说了一通。这会才感觉不对劲。原来是袁程打来的。她也真粗心。没看清来电显示就说开了。她知道妈妈今天一个上午都在等她。公司最近业务繁忙。蒸蒸日上的趋势。尤其是今天好像特意与她过不去。什么事都扎堆过来。而且环环相扣。请假更是不成立的事。所以俭言只能让妈妈等了。
原计划是俭言要陪表姐到心爱新娘做新娘妆的。陪她穿嫁衣陪她坐闺房。陪她等新郎。其实就是做表姐的伴娘了。这是姨妈和妈妈的意思。
“你还在公司？都快11点半了。我马上过来接你然后再去酒店吧”袁程也有些着急。语速较快。其实他一直在等俭言的电话。就是没等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不需要他去接还是怎么的。等他开完会已近中午。
“没办法啦。工作堆成山。提前走又有人盯着。真是不好混。先不说了。你赶快过来吧。5分钟。不8分钟吧。快归快。可别闯红灯哦。”
挂了电话。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赶紧换了备用电池。一边走。一边给妈妈打了过去。
“喂。妈妈。你在哪？”
“你怎么回事呀。都几点了呀？打了那么久电话没人接。真是急人。你衣服我已经带好了。我现在已经在你姨妈家了。你直接过来吧。小粟还指望你过来陪她呢。整天没心没肺的。快点啊”
“哦。哦……”
俭言又打袁程的电话。
“到了吗。我已经在路口了。旁边有报亭的那个拐角。你由东向西就能看到我了。我们直接去姨妈家”
说话间。一辆蓝色雅阁已经贴着俭言身边停了下来。
2一阵沉默加急驰。很快到了。时间是上午11点50。
袁程看见换了肉粉色连衣裙的俭言。就像看见了童话里的天使。带着爱意与笑意。坐在客厅一边等候姨夫的安排。今天他是穿着正装来的。只是领带没有系。衬衣是粉色休闲的。看上去依然文弱书生。
看着做了新娘的表姐。俭言既是羡慕又是茫然。一边陪着表姐说话。一边招呼表姐好友。一边拍照。一边发着微博。
顾小粟是个有些内向。长相微胖。但很端庄的女孩。从小到大一直听从父母的安排。每一双袜子的色彩都是妈妈帮忙决定。她就全身心的忙于学习。考研。读博。毕业后很幸运的就职于国内一家有机化学研究所高分子材料研究室。是化学领域不可多得的才女。
所以。妈妈让俭言做她的伴娘。她就立马打消了请好朋友的念头。看上去。她对妈妈有极度的尊重与信任。
俭言也知道。妈妈和姨妈的关系一直一直很好。什么事都联系到一起。即使是不幸运的事。姨妈也一直很喜欢俭言。漂亮懂事。小粟出国留学的那两年。她硬是让俭言搬到她家住。有人问起。她总是说“这是我的小女儿！”。俭言也笑咪咪的不说什么。顺其自然的享受着姨妈对自己的宠爱。
3双方的亲朋好友都在酒席开始之前到齐了。这令小粟的爸爸感觉很满意。他是个急性子。虽说是嫁女儿。应该是慢一拍。带些惆怅的。但看他这情形。像是急着娶儿媳似的。其实也不是。顾爸爸只是办事干净利索。不拖拉。更不喜欢酸不拉叽的人。关键时候摆谱。
酒席上祝福声声。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跟着新郎新娘。一排排的转。除了袁程的目光。他只看俭言。她扑到哪。他看到哪。不是分分钟钟。却是时时刻刻。最不忍心看到的是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四个人同时出现的场面。怎么看。怎么也不可能将俭言与那位陌生男人联想到一起。那些都是荒唐的故事。袁程心里不屑的想着。
当新人与女方父母拜别时。司仪很是煽情。一句句。一字字。满含情意与不舍。让在场好些人泪光闪闪。俭言也不例外。站在表姐身边。很受感染。她也是第一次看表姐哭得这么动人。一边是梨花带雨的新娘。一边是依依不舍的岳父母。新郎也很感动。拥抱二老。频频点头许下承诺似的。越是这样。顾妈妈越是激动。竟然失声抽泣了好一会。这让现场再一次安静。紧接着掌声响了起来。顾妈妈调整好了情绪。拿过了话筒“小粟。妈妈今天很激动。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爸爸妈妈祝福你。在场的所有亲戚朋友都祝福你。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说完又流下了喜庆的泪水……俭言懂事的上去为姨妈拭泪。一边轻拍姨妈以安慰。俭言妈妈也在一旁一阵喜一阵忧的跟随着姐姐。当然她也是很开心的。
新人们的甜蜜与幸福辐射到了每一个人。在酒席散去的时候。人人都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表姐出嫁了。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也很愉快。俭言在心里为姨妈和姨夫感到高兴。这么多年来的辛劳。总算相互都有了个交代。中国人都有这种传统概念。
4从酒店洗手间出来。俭言已经按照梦老师说的步骤在自己的脸上补了妆。尤其是眼部和唇。按照老师指点的做就没错。看来俭言还真有点盲从。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
下午1点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非常躁热。走几步路便是汗涔涔。俭言左手挎包。右手罩在脑袋上挡住射向脸部的阳光。奔向蓝色雅阁。袁程正在车里等她。送她去上班。公司2点上班的制度对俭言来说。从来没有被破坏过。即使是在表姐大婚这一天。
按风俗。俭言还得参加男方晚上的婚庆酒席。但不强求。毕竟中午所有的结婚仪式都进行过了。晚上只是男方表示庆祝。闹闹洞房之类的活动。所以。俭言当着妈妈的面回绝了姨夫的安排。说公司最近要加班。很忙。这样。对于袁程的邀约。她就有时间了。
“晚上就穿这件裙子去吧。我觉得挺好看的。平时穿得那么素。乍一看感觉还真不一样哩！”袁程一边开车。一边对正忙于发微博的俭言说。
“好看吗？这可是妈妈让我买的。说伴娘也要穿喜庆一点。不过粉色粉蓝系列我都不排斥的了。把音乐关掉吧”
“嗯。好看。真的好看---”袁程微笑了一下。伸手便握住了俭言正拿着手机的左手。俭言也早已习惯这种亲近方式。尤其是在车上。等待绿灯的时候。短暂而炽热。
“晚上不会太晚的吧。这两天眼睛有点涩涩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想闭着眼睛或者眨眼睛……”说罢。俭言将双手叉在脑后。靠向后面。眼帘下垂。作休息状。似乎对聚会已经失去了兴趣。
“怎么了。用眼过度吗。我那有眼药水。点一点会舒服好多。算了。还是到附近的药店买吧。远水救不了近火----”
“嗯。昨天还想着买的。忙得忘记了。停停停。前面不远有家药店。我去去就来。不买今天下午没法活了---”俭言一阵慌忙。手机也顺势滑落到座椅边上。
“我去吧。你等着”袁程不容俭言回应就下了车。左右张望了一下。直径走了过去。
俭言安坐。看着车外跑动的袁程。丝丝幸福。沁入心肺。
5其实袁程的这次朋友聚会已经连续好几次了。都是因为一个从台湾回来的同学。人人都忙。忙于自己那些纷繁琐事。每一次聚会不是他缺席。就是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今天。是这个同学返台前的最后一次聚会。规定可以带女友。上次聚的时候。俭言都跟袁程到楼下了。又被‘单身聚会’的规定给推了回去。硬生生的。弄得挺尴尬的。当即。俭言便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一群男人神秘兮兮！！附加了一个很汗的表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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