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人黄澜：现在更需要“轻盈小帆船”
羊城晚报记者 龚卫锋
本周，由林更新、谭松韵领衔主演的《请叫我总监》在东方卫视和优酷收官。该剧根据红九同名小说改编，讲述了从小立志要成为投资人的宁檬(谭松韵饰)阴差阳错成为总裁秘书，与能力极强、脾气火爆的上司陆既明(林更新饰)斗智斗勇，最终携手逐梦的故事。
这部都市爱情轻喜剧口碑喜人，随着女主角从秘书升级到分析师、投资经理、投资总监，收视一路上扬。近日，该剧制片人黄澜接受了羊城晚报等媒体的采访，揭开新剧的幕后故事，以及疫情之下电视剧制作的趋势。
为什么会做这部剧？
黄澜拍板做《请叫我总监》只用了一晚：“那是2017年，我看完小说，就告诉优酷制片人可以做。我在小说改编方面有经验。小说基础打得不错——人物关系很经典，有成长性；描写风格偏现实主义方向，不仅没有过分的偶像剧感和悬浮感，还带点喜感，很吸引人。”
相比黄澜此前操刀的《我的前半生》《如懿传》等电视剧，《请叫我总监》的氛围更加轻松欢快。黄澜坦言，《请叫我总监》让她看到中年人重回青春的欢快感：“我做《我的前半生》《如懿传》是在2014年、2015年。当时，我的小孩要上学了，婚姻也经历了一次转变，对这些题材感触更深。到了2018年，我想改变，于是卸任了新丽电视副总裁的职位，不再负责新丽管理层面的工作，同时与新丽合作成立了新有灵犀工作室，专心搞项目创作。当时，我的心情更轻松了，孩子也长大了一些，而且在《如懿传》之后，我的确想做一些喜剧。”
让黄澜找到共鸣的还有女主角宁檬的成长线。剧中，宁檬乐观向上、擅长学习、韧性极强，是一位不断成长且有自我追求的职业女性。受父亲创业影响，宁檬怀揣成为投资人的梦想，希望帮助更多有理想的创业者。她原是既明资本的总裁秘书，离开既明资本后一路晋升为投资总监，最后和陆既明合伙创立路盟资本。黄澜说：“我和许多同龄女性看到宁檬的职场打拼经历后，很有感触。我工作18年了，一路遇到了很多领导、同事、客户，很多情景放到这部剧的制作中，能引起我的共情。”
为什么会聚焦投行？
拿到小说版权后如何进行影视化改编是黄澜一开始要考虑的问题。原小说的投行案例聚焦影视行业，但黄澜认为这类案例不适合电视剧表达，于是在2018年做剧本时转向表现电商领域，2020年又重新定位剧本，转向呈现快消品领域：“电视剧制作得与时俱进，关注当前的风口，又得贴近人们的生活，让观众容易懂。”于是，剧中涉及了健身品牌、小家电、家纺、水杯等亲民快消品案例。
黄澜硕士毕业于莫斯科大学经济管理系，很多朋友从事投资、咨询工作。她说：“我大学毕业时还去咨询公司应聘过，所以，《我的前半生》里涉及了咨询行业。这次《请叫我总监》聚焦投资行业，我运用了自己学的经济管理基础，采访了很多朋友，争取真实又扎实地呈现投资行业。”黄澜直言，在操刀新剧的过程中，她也一直在研究大众熟知的电商平台，拆解品牌的商业逻辑：“不能让两个主角谈论观众理解不了的高深领域，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产品逻辑，我就会放弃。我们必须找到符合现代人生活方式的、与剧情时尚感相匹配的案例。”
确定案例后，黄澜发动人脉，走了九个城市，找到案例涉及的厂商，走访、座谈、搜集资料。黄澜说：“疫情期间，许多企业都挺难的。如果电视剧播得好，能帮他们带带货，我也很高兴。虽然剧集商业气息浓，但除了美瞳等案例，大部分商业产品并不是植入广告，只是合作，没有经济上的回报。但我非常感谢这几个案例，它让女主角的事业发展线索变得比较合理。”
对职场女性有哪些指引？
《请叫我总监》细致刻画了宁檬从底层社畜到投资总监的进阶路，也给年轻人的职业规划提供了建议。黄澜说：“角色长线成长路径给年轻人提供了一种思路，我们能不能做一些长线的、对社会有利的、有情怀的产品，寻找自己的社会价值，并不是只为了急功近利地完成KPI？”此外，黄澜也想借宁檬的成长之路，呈现职业视角问题：“相比较用精英化的视角做事业，柠檬擅长用普通人的视角了解社会、受众、创业者，这同样能发掘好产品。”
剧中，宁檬为了实现当投资人的梦想敢于放弃加薪，面对他人的刁难也会勇敢还击。黄澜认为，宁檬展现了真正坚持下来的职场女性背后的诉求：“请你们尊重我的梦想。我作为一个立体的人，拒绝被功能化。我有各种需要，也有发展的可能性。我能通过努力得到尊重和认可，走出一条发展自我的道路。”
《请叫我总监》也呈现了一对奇特的男女关系。黄澜表示，宁檬与陆既明是很多夫妻关系的隐喻，“两者关系最开始极度功能化，老板陆既明与秘书宁檬一起工作。现在，很多夫妻在一起也是为了实现社会化功能，把利益顾好。但是，两人情感关系失衡，陆既明是中心，宁檬是辅佐者”。随着宁檬成长，她与陆既明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宁檬离开陆既明后，两人的关系回到相对平等的状态，彼此相互吸引。之后，陆既明在遭遇了家庭变故、事业变故后，把内心的‘小暴龙’慢慢放下，活得像个‘人’了，跟宁檬建立起一种更健康的关系。”
影视行业风向怎么变？
从2018年播出的《如懿传》到2022年播出的《请叫我总监》，四年间，黄澜感受到电视剧行业的巨大转变。她举例：“《如懿传》这类巨型投资的长剧，不适合在现在的环境下制作。这部剧后半部分的压抑、苍凉感，对现在的观众而言沉重了一些。”黄澜认为，《请叫我总监》这类“轻盈小帆船”剧集或是一种趋势：“现在很多观众通过视频网站看剧，累了一天回到家就想看剧放松，如果剧集情绪太沉重，观众很难消化。”
黄澜坦言，在成立新有灵犀工作室后，创作规划会围绕现实主义风格与轻喜剧色彩两部分展开：“延续《大丈夫》《辣妈正传》《我的前半生》等剧的现实主义剧制作风向，同时也会出现薛甄珠式的喜剧人物。”黄澜表示：“我之后的创作会参考自己的生活感受。两个小孩在不断长大，我想继续关注教育；父母老了，我想关注老年题材；我也会继续关注家庭问题。”
《请叫我总监》的制播经历也让黄澜有了新收获。她研究了热搜话题：“剧播到后期时，‘陆既明破产’‘宁檬分手’等话题登上热搜高位，说明大家希望不尊重女性的、小暴龙脾气的男人受挫，也想看到宁檬摆脱不健康情感关系活出自我风采……这些都是有益的反馈。”
黄澜表示，比起《我的前半生》时期，现在电视剧植入广告受到很多约束：“以前的剧集容易出现干扰性场景，特别是角色进了电梯以后镜头里巨大的广告，这其实对制作人来说是很难忍受的。这次我们在新剧中顺其自然地做了一些植入，但导演很有原则，如果广告干扰到观众看故事，她绝对不会留。”
【演员说】
谭松韵连用七个“喜欢”告别宁檬
谭松韵在《请叫我总监》中饰演职场女性宁檬，被外界视为转型之举。但她在接受采访中澄清：“在我这里没有转型这一说法，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角色，恰巧我又喜欢她，就演她了。”
面对环境复杂的投资圈，宁檬靠自己的坚韧从秘书升级到总监。谭松韵表示，宁檬是妥妥的新时代女性：“她是人间清醒，有大格局，人善良却不愚善，很聪明。此外，她口才也非常了得，小嘴儿叭叭的，小脑袋瓜转得飞快。”
收官时，谭松韵连用七个“喜欢”在微博与宁檬告别：“喜欢她的不卑不亢，在面对暴脾气老板时依然能从容面对，用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喜欢她的聪明和有趣，和陆总可可爱爱的口才博弈，总是能让‘小暴龙’哑口无言；喜欢她的善良，就算离职也没在别的公司说过前老板半句坏话；喜欢她的重情重义，当闺蜜遇到巨大挫折她百分百地给予安慰陪伴帮助；喜欢她有一颗感恩之心，当前老板遇到人生事业的挫折，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帮助他；喜欢她的坚韧，当别人认为她做不了投资的时候，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梦想；喜欢她的格局，虽然投资是逐利的，但她从来坚守底线，并且保有情怀和风骨……这样的人注定会成功。” 【编辑:刘星辰】 ,倩女幽魂人间道 制片人黄澜：此刻更需要“轻盈小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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