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午休。大家都趁着这个时间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偌大的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在。而许慧芝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起呆来。她总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发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慧芝的内心深处住着一个叫自卑的女孩。那段小时候的过往总是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似乎最近老是梦见小时候的事儿。之后总会被吓醒。然后对着一屋子的漆黑发呆。想起曾经的闺蜜将自己的过往告诉那个男孩后他看自己的眼神。她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许是这个原因。现在的许慧芝。更害怕黑了。
“嘟嘟……有人在吗？”言磊再一次用力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声音也提高了不止一个分贝。门明明是开着的。为什么没人搭理他？
这才把许慧芝拉回了现实中来。她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没看清楚门口站着的是什么人就说“有人有人。请问你找谁？”
许慧芝？言磊立刻认出了从小隔间里站出来的人。竟是与自己同窗四年却没有过多少交集的大学同学许慧芝。那个他找不到词去形容的女孩。
“许慧芝。原来你在这上班啊。我来找你们老板！”言磊开口说道。他没想过毕业之后还能遇见她。在这里看到她。心里竟莫名的觉得喜悦。
“额？”许慧芝没想到来人竟认识她。这才仔细看那个走进办公室的男人。兴许是刚刚想事情的时候太投入。脑袋瓜一下子不够用。在脑海里搜寻了些时间才找到与眼前这张干净而且温暖的脸庞相符的名字。
“言磊？”大学的生活。一下课就各忙个的。同学之间没多少接触。所以许慧芝只是隐约记得他的名字。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呢！”言磊是高兴的。毕业也有半年多时间了。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还有多少人。能记住那些不熟的同学。
许慧芝心虚的笑了笑。立马转移了话题“你说你来找我们老板。可他现在还没来上班呢。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了。我是他堂弟。来之前已经和他通过话了。我在这等等就行了！”言磊如是说。既然在这遇见了。言磊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和她说会儿话也好。
之后俩人开始疏离而又客套的别后重逢的互相问候。期间许慧芝为言磊倒了杯茶。言趁谈话空挡迅速的打量了她的办公桌。桌子上除了一些要处理的文件夹、一台电脑、一个装有几只笔的笔筒、隔间上按时间顺序贴了几张便利贴之外。再没别的私人物品。一如她的主人一样干净而又简单。
许慧芝实在不是个健谈的人。平时很多心事也不会和别人说。许是她习惯了聆听。所以忘了如何去倾述。在人前。她总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学同学。她真的找不到什么话题来和他说。所以只能傻傻的站在言磊面前什么话都没说。
“过得好吗？”言磊主动找话题来缓和两人的尴尬。
“挺好的。你呢？”
“还行。就是有些忙而已……”只是没等言磊把话说完就被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
“不到我办公室去等我。反而在这和我们美女员工聊天。看上人家了不成？”刚进门就见言磊和员工聊天。言靖便出声调侃起来。
听到这话。原本就有些尴尬的许慧芝更不知所措了。脸上悄悄爬上了两朵红云。看在言磊眼里。也成了别有一番风味儿的风景。
“哥。你就别瞎说了。弄得别人怪不好意思的。我和许慧芝是大学同学！”言磊出声解释。他不想许慧芝为难。
“原来是这样啊。走。上我办公室谈去！”言靖了然的看了许慧芝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对许慧芝。他唯一的印象便是眼够毒行动够快。才刚进公司没多久就有了她自己的固定客户群。业绩高。
之后两人才一前一后的进了言靖的办公室。许慧芝那颗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平时见大客户也没紧张成这样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言磊。她便没了平时的那份淡定。
那天言磊走的时候。和许慧芝要了她的电话号码。“给我留个电话吧。以后有空一起喝咖啡或吃饭什么的。毕业了还能遇见挺不容易的。”
“哦。好！”许慧芝慢半拍的才回答。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言磊。“你用我的手机给你打个电话就好了！”
言磊也不客气。接过手机就在上面迅速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电话拨通之后才将手机还给许慧芝。“以后常联系。今天还有点事儿。我就先走。再见！”
“再见！”许慧芝微笑的送走了言磊。
第二章
自那天之后。许慧芝总能时不时的在公司见到言磊。他每次来都会找时间过去和她说上几句话才走。有时候恰巧赶上午餐或是下班时间就硬拉着她出去吃饭。而且每次用的借口都不一样。这不。今天又来了。
“小慧芝。你下班后没事儿对吧。能不能陪我去挑个礼物啊。我奶奶要过生日。我不知道要送什么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言磊就小慧芝小慧芝的叫着许慧芝了。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小慧芝啊。很幼稚……”对于这个称呼。许慧芝一直在抗议。可却都没什么成效。
“没有啊。而且你不觉得我们都是老同学了。还总是连名带姓的叫对方不是显得很生分吗？”
“不生分不生分……”许慧芝连忙一边摇头一边回答。生怕晚一分就不能完全说明她的心意一样。而且在她心里。他们本来就不熟。
“那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选礼物啊？”怕她拒绝。言磊又补充道“别又让我找我哥。两个大男人能挑什么好礼物。选礼物这事还是找女孩帮忙才是最好。贴心！”
“那也不用找我啊。我就不信你认识的女孩只有我一个！”
“我这不是提前完成工作了嘛。才突然想起要买礼物的事儿。而且现在你就在我眼前我干嘛还多此一举的再打电话去找别人。我认识的那些女性朋友都要提前预约的。她们忙！”
“你的意思就是我特闲。没事儿做呗？”许慧芝斜眼看言磊。煞有介事的反问。
“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自己说的啊。不关我事儿！”说着便拿起许慧芝放在办公桌上的包。双手推着她往电梯口处走去。有时候。行动比语言更有用。
在办公室里坐着处理最后一点文件的言靖。抬头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了一个弧度。喜欢上许慧芝。就注定了要比别人要花多一些心思才能抱得美人归了。想起言磊近日的种种表现。他就想笑。一个迟钝一个无赖。结果显而易见。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自己的这个弟弟。几时耍过赖皮。可在许慧芝面前。耍赖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许慧芝虽还是在抱怨言磊。但也任由着他推着自己走了。埋怨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到最后坐上言磊的车之后才认命的闭上嘴。
“一会儿请你吃饭。而且‘无上限’。当作你陪我选礼物的犒劳。所以你就别生气了啊。而且你想啊。下班了还有我这那么个帅哥陪你逛街。不用那么早回去面对那一屋子的冷清。多好你说是吧？”
“知道你有钱。见过脸皮厚的。就是没见过像你这样厚得跟几堵墙似的”
“那是你认识的人少。我顶多就是脸皮厚。还有没皮没脸的呢。你该庆幸我只是脸皮厚而已。”
许慧芝这下默了。她算是知道就算她口才再怎么好。遇到他都使不上劲儿了。那句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脸皮薄的怕脸皮厚的。脸皮厚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没皮没脸的。前人是吃了多少亏才有了这么痛的领悟的？
许慧芝所在的公司本就在市中心。车没开几分钟就到了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言磊停好车后两人就开始有选择性的在各个商店里来回穿梭。
“你奶奶多少岁了。平时都喜欢些什么？”许慧芝开口询问。只有了解了她的习性。才能更好的选择礼物。
“73了。平时喜欢种种花喝喝茶什么的。除了这些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了？”言磊据实回答。他的奶奶是个不会太挑剔的人。所以也没有特别喜欢和讨厌的东西。
“喜欢什么花？”
“兰花……”
兰花的话……
她想她应该知道从哪里可以买到合适的礼物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有店有一套以兰花为主调的茶具。而且还很有收藏价值。
许慧芝带着言磊在街道里穿梭着。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许慧芝。言磊心理暖暖的。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或许是在重逢的那一刻。亦或是更早。当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没娘养的小偷。让你偷东西……”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吸引住了许慧芝的注意力。在离他们不远的便利店外。一个衣着破旧的女孩被一个看上去有些尖酸刻薄的女人推倒在店外。女人举起一只手就要往女孩身上打。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是什么原因。许慧芝伸手拉住了女人的手。“一个小孩。没必要骂得那么难听。她偷了什么东西。我替她给你钱。”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了百元大钞递给女人。这才堵住了女人的嘴。
许慧芝将小女孩拉近自己身边“小妹妹。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偷东西？”
“奶奶饿。没东西吃。我不是故意的！”小女孩低着头小声的说。
“可偷东西是不对的知道吗？”
“我知道的姐姐！”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
“嗯！”女孩抬头看着许慧芝的眼睛回答。经过泪水洗过的眼睛。雪亮雪亮的。
“乖！”说完将钱包里的钱都给了女孩“去吧。给奶奶买吃的去！”
“姐姐……我会记住你的话的。谢谢姐姐……”
许慧芝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眼神里满是忧伤。站在她身边的言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刚刚她拦住店主时看那孩子时心疼的神情。就好像。看着她自己一样。这样的许慧芝。让他心疼。即便我每天都变着法儿耍无赖缠着你。也不能为你扫去你心中的那点忧伤吗？
“走吧。这样就不会被冲散了……”言磊主动拉起她的手。自顾的解释道。
“啊？”许慧芝被言磊的举动吓了一跳。眼里还残存着来不及掩饰的忧伤。她从来没有和异性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她偏头看着这个牵着她的手的男人。他刚毅的侧脸离她那么的近。似乎再次遇见他。她的生活就变得很不一样了。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夜里梦见小时候的事情的次数减少了。可能被他折腾得多了。每天回到家洗完澡倒头就睡了。而且一睡就睡到天亮。
两人就那么牵着手一直到了那家茶具店才松开。言磊在那里买到了称心的礼物。而且他知道。那套茶具他的奶奶一定会很喜欢。他相信他的眼光。更相信许慧芝的选择。
不出所料。在言磊奶奶的寿宴上。他将礼物拿出来摆在她老人家面前的时候。老太太是爱不释手。直夸他乖、礼物送得好。
“奶奶。帮他选礼物的人特别。礼物送得当然好了。你说是吧小弟？”站在一边的言靖开口调侃。这里的小弟。指的当然是言磊了。他是言家老小。所以家里人都管叫他小弟。
“哦？是什么特别的人呢。奶奶认不认识？”老太太一听这话就高兴了。她一直盼着这几个孙子能早日成家呢。听言靖这么一说就来劲儿了。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周围的家长们也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除了小弟喜欢的人。这个时候谁都当不起这特殊人的身份了吧。您说是不是呢奶奶？”言靖狗腿的卖着关子。有了他这个弟弟当挡箭牌。想来家里那边盼着他们结婚的人应该能放过他一阵子。为了他自身的清静。他果断选择出卖言磊。
言磊瞪了瞪一边言靖。多事儿的家伙。这下好了。老太太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不出所料。接下来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他和许慧芝的事儿。只不过。他这个当事人却没能说上几句话。都在听言靖说了。
“许慧芝。小弟的大学同学。在我的工作室上班。能干又勤奋。人也善良。就是感情这条线迟钝了些。奶奶要想看她长什么样。我想小弟手机里应该有很多她的照片……”言靖将言磊卖了个彻底。
听见有照片。老太太的心就更火热了。立马让言磊上缴手机翻看起来。照片上的女孩不妖不娆。让人看了就喜欢。老太太看过许慧芝的照片之后频频满意的点头。看言磊的眼神也热切了些。这才是今年她收到的最好礼物。
“小靖啊。快快。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反正晚饭也没那么早开始。不管你要用什么理由。让她到咱家来。今天我要见见我未来的孙媳妇儿！”
事情就那么定了下来。一大家子人。大概除了言磊和言靖。每个人都期待见见这个让老太太满意的女孩是什么样的。只是言磊心里。一直在打鼓。他是打算和她表白。但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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