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渐染华裳

2018-10-12 02:09:57 来源:网络

“……华年曾为梦妆。却不知。那少年郎……”

一曲罢。台下人听得痴迷。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浅舞姑娘。舞一曲罢?”台下当即乱作一片:“舞一曲罢、舞一曲罢!”我站在台上。略显尴尬:“浅舞只会唱曲儿。不会舞。”“既不会舞。又为何浅舞?”循着声音望去。极好看的一个少年。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儿郎。又见他一副狂傲姿态。我是万万得罪不起。只得小心应付:“浅舞的名字是父母所取。现在看来确实是辱没了浅舞这个名字。”我虽已经如此谦卑。那人却还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扔到台上一袋银子。恰好落在我的脚下。我抬起头。只见他一脸的轻蔑:“这钱。就当小爷买你舞一曲。浅舞姑娘可是不吃亏?”我还未来得及回绝。台下人皆已拿出钱投向我:“舞一曲罢!”

“浅舞姑娘既不会舞。又何必难为。各位若不想坏了雅兴。这梅花坊也是有姑娘善舞的。另找一位便是。”说话的人走上台来。扯了我的衣袖便要拉我走。我心里淡淡的一点暖意:“士渊!”刚要下台。却被少年拦下:“今日这舞。小爷我是看定了!”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定。令我后背一冷。那少年冷冷的看着士渊。我看到他嘴角浅浅的向上勾起。目无一切的桀骜:“你若是带她走。不出明日。我必血染整个梅花坊。再者说。你定带不走她。”

我从士渊的手中扯出衣袖。士渊不解的看着我。士渊只是一介生意人。而那少年怕是来历不小。我怎能害他与我一起亡命天涯。况且我又怎能另梅花坊陷入血光之灾中。对士渊浅浅一笑:“士渊。我的事你不必多管了。”“浅舞你不必怕。我周士渊虽说不是富甲一方。但定不会委屈了你。”士渊的话我已经听明白。可是若真如他想的那般简单多好。况且我的身份。怎么进得了他家的门。

不忍再面对士渊。转过身。对那少年说道:“公子的雅兴。本是浅舞的荣幸。只是浅舞手脚笨拙。怕不如公子的意。公子不如改日再来。也好让浅舞准备一番。”那少年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缓缓摊开手。居然是一支金钗。少年饶有兴趣地在手里把玩。这人莫非是……“浅舞姑娘果真不会舞么?”那少年起身。来到台上。把金钗递给我。一脸笑意:“物归原主。”我的嘴唇轻轻的颤抖:“辰逸!”“既然这样。那我不如改日再来。希望到时浅舞姑娘不会让我失望。”我一时说不话来。只得怔怔的看着他离开。我知道。一定是他……

“你与他。可是旧相识?”我低着头不答话。士渊轻轻的抬起我的头。他的眼神。竟是说不出的悲哀。许久。他默默开口:“浅舞。我问你。你会随他一起走么?”沉默半刻。缓缓开口:“不会!”士渊将我拥入怀中。我却是欲哭无泪。他的一片真心。我该如何报答?

这边。梅老板早已派了人前来送话:“浅舞姑娘。我们风月之人万事都要行得小心。切莫砸了梅花坊这块招牌。”“是。浅舞明白。”“浅舞姑娘明白自然最好。想必这几日那少年还会再来。该做什么。浅舞姑娘也该明白吧?”“明白。”

三日后。那少年果真来了。梅老板派了人来请我。从雕花楼梯上缓缓走下。那少年正与梅老板交谈。来到近处。方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梅老板。这些钱足够了吗?”“公子真是好手笔。浅舞姑娘真是好福气!”看见我在一旁站着。梅老板忙过来讨好:“浅舞。今日这公子买了你。想必是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远了。若得一日发达。莫忘了梅花坊众姐妹才是!”说完便拿了钱笑呵呵的回了房。我默然。他。竟买了我?“浅舞姑娘在想什么?”“浅舞一介风尘中人。不求荣华。但愿得一日清闲。”“浅舞姑娘可认得我?”我摇摇头。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识!”少年眉头微皱。眼眸清亮如冰。却又邪邪的一笑:“果真不识?”“不识!”我的回答像是惹怒了他。拽了我的手腕便硬拉我进了马车。

马车上。一路未语。

马车停在一处荒芜。少年将我从马车上扶下。携了我的手站在马车前。他指着那座府宅。转过头来问我:“浅舞。你可记得这里?”我的心狠狠地被揪紧。这是昔日的将军府。我怎么会不记得?少年推开将军府的大门。携了我的手欲将我牵入其中。只是我。已不想回来。“当日答应你的我已做到。如今你不再舞。可是为了我?”“往事不过追忆一场。昔日年少。不懂世事。如今也已忘却。公子不必再执着。”“执念此生只为一人。”我从他手中将手抽出。只得实话实说:“只怕你已荣华富贵。而我不过一介风尘之人。浅舞高攀不上。”少年沉默半许。轻轻一叹:“既然这样。也罢。浅舞。可否再舞一曲?”睫毛轻颤。泪。陡然落下。轻轻点头。

随少年踏进将军府。少年在一处看台前蓦然停住。抬手一指。我便明了他的心意。缓步走上看台。灰尘沾染了裙摆。却也无心在意。只当再最后为他舞一曲当作最后的诀别。却不曾料想。许久未舞。舞步早已生疏。我从那看台上重重的摔了下来。少年跑过来将我揽入怀中。看台上的烛火随风照乱身影。少年安静的搂了我。坐等天亮。

看台边的烛火已经着尽。天边也已泛白。我心中忽生出些许不安来。今后的路。又该怎么走?耳边传来少年温暖的嗓音:“浅舞。这可是你要的一日清闲?”“一夜未睡?”少年不答。算作默认。我从他的怀中挣开。腿脚却已有些麻木。又重新跌落在地上。少年在我身边蹲下。打横将我抱起。走出将军府。轻轻放上马车。他没说去哪里。只是看着将军府在视线内一点点后退。然后消失。马车渐渐消失于人海。我不知道马车要去哪里。心中竟生出许多期许。

少年把手放到我脸庞替我擦拭眼泪。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少年将我揽入怀中。在他的怀里。我无比心安。只是不知道这种心安可以有多久。然而此刻。便是一瞬。已是永恒。

马车出乎意料地停在一处竹林。下了马车。我才真正看清楚。青藤缠绕的竹林小院。屋旁的一株桃树像是刚移植过来的。看来。他下了不少心思。少年从后面把我揽入怀中:“喜欢么?”“怎能不喜欢?”少年把头埋在我的发间。语气温柔得像是一个孩子:“那你留在这里陪我可好?”“辰逸……”“回答我。好不好?”“好!”

辰逸与我在竹林中呆了不过几日的光景。这一日。辰逸把我揽在怀里。他紧皱着眉头。心中像是不安。我也猜到了大概:“辰逸。出来这几日。也该回去看看了!”辰逸听到我的话。眉头略略舒展:“浅舞。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相信我。定不会负你!”我含着泪点头。目送他离开。一如多年前那般。

多年前。我娘曾是一名舞姬。后被将军看中入了将军府。而那时的我。已经记事。在之后。将军在府内建了一座看台。母亲在看台上日日舞。夜夜舞。将军府内的人皆视我与母亲为眼中钉。我与母亲在将军府内的生活如何。自然不必多说。时日不长。母亲得重病而亡。将军看在我年幼。并没有将我逐出将军府。却也将我禁足在西楼。

那一年。我十二三岁的模样。西楼的门被人推开。惊到正在练舞的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抬头看。是个孩子。而我那时。也是孩子。看清门外除了他再无旁人时。我松了一口气。他走到我面前。问我:“你母亲会舞。你可也会?”母亲教我跳舞。却也说过不许我舞给他人看。怕是步了母亲的后尘。我摇摇头:“不会。”而孩子模样的他。却颇有心计:“我有你母亲的遗物。你若肯舞。我便给你。”无奈。只好为他舞一曲。他看得失了神。却不肯将那遗物给我。之后。他更是以此为要挟。逼我为他舞。而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拿回母亲遗物。

时间一晃两年。我也终于明白。母亲的遗物他怎会有。只怕是他的借口罢了。事实。果真如我所想那般。那一日。他来了。不再要我为他舞。他看着我。不再那么狂傲:“浅舞。你为我舞。可是心甘情愿?”我早知他所言是为何。平静回答:“你并无我母亲遗物。而我也早已清楚。”“再舞一曲罢?”我听从。为他舞一曲。舞罢。他将一支金钗插入我发中。我错愕。这金钗。难道是?“这是我前两日差人做的。喜欢么?”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喜欢。”

那日过后。辰逸便常来西楼。而我也开始期盼他的每次到来。直到有一天。他说:“浅舞。你的舞越来越美了。只是。不许为他人舞。”我笑着点头答应。之后他便匆匆离开。一连几日未来。后来他再次出现。已是分别。

西楼前。少年一身黑袍如夜。梧桐花落了一地。他说:“天子赐宅京城。今日。我便要随父进京。”我站在西楼门前。看着他欲言又止。“可否让浅舞最后舞一曲?”舞落处。金钗掉落。“浅舞。我走了。你等我回来!”我含了泪看着他踏过那一地梧桐。踏出了视线。

我从没怀疑过他会不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一次。他真的再也没回。我在竹林日日等。夜夜盼。却始终等不来他。时间已是过了很久。却等来了他的消息。一个中年模样的人牵了马走进竹林。递给我一封信:“姑娘。辰逸将军的信。”“将军?”他已经是将军了么?泪。无声落下。那人一脸疑惑表情:“宫将军的长子宫辰逸早在两年前就继承了官爵。不是将军又是什么?”颤抖着接过那一纸他的亲笔信。目光落在末行那句等我。苦笑。辰逸。你还会回来么?

走出竹林。一派热闹景象。街道两旁不知何时贴了许多红纸。路过一家小酒馆。只听里面的酒客笑谈:“当今公主出嫁。可真是无限风光啊。”嘴角浅笑。公主出嫁。哪有不风光的?又听说:“公主出嫁。自然是风光。不过啊。要我说。这最风光的人还是将军。听闻将军骁勇善战。为这天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天子赐婚。自然别提有多荣耀了!”将军。是哪一位将军?走上前去询问:“二位小哥。不知当今公主所嫁的是哪一位将军?”“宫辰逸将军!”“不知是何日成的亲?”“当今公主出嫁。你竟一无所知。这是多么轰动的场面哪。听闻公主容貌倾国倾城。与将军倒也是郎才女貌。何等般配!”无心再问。转身离开。从背后传来的笑声使我听了分外刺耳。只觉眼前一黑。向前晕了过去。

醒来。一大群人围了我。熙熙攘攘。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见我醒来很是欣慰的一笑:“姑娘。你已有身孕。身体却又虚弱。好在并无大恙。只是还需注意。”说着。将我从地上拉起。“多谢!”推开人群。欲回竹林。那里。是我唯一的去处了。眼泪模糊了前方的路。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叫喊:“浅舞!”回头。却又是一阵眩晕。这一次。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浅舞!”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焦急。“士渊?”士渊的双眼像是浸在了湖水里。很平静。却很湿润。“士渊。出什么事了么?”“浅舞。那日。梅老板告诉我你被那少年买了去。这些日子。你可是与他……”士渊的眼神落在我的腹部。“是他的么?”我沉默着。任凭眼泪滴落。士渊无奈的苦笑:“果然如此。果然……”

我看着士渊。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又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晌午。士渊在我的床前一脸焦急。见我醒来。欢喜万分:“浅舞。饿了么?”又急忙吩咐一旁的下人:“快去拿些点心来。记得做些饭菜端来。”又急急忙忙的去给我端药。我不忍看他这般忙碌。叫住了他:“士渊……”士渊端了药在我床边坐下:“吃了药就会好了。其他的不必多说。”说着把一勺药往我嘴边递。喝过药。却觉得有些困。真是奇怪。刚刚睡醒怎么又会困?

士渊看出了我的异样。关切的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未来得及回答。突然小腹一阵疼痛。我不禁叫出声来:“痛!”士渊往后退了两步:“浅舞。对不起!”我紧紧抓住士渊的衣袖。我只当自己听错了:“士渊。你说什么?”士渊的眼神躲躲闪闪。小腹传来的疼痛使我清楚:“那药……啊……好痛……”我疼得在床上打滚。士渊忙叫了下人去请大夫。“浅舞。怎么了?”我甩开他想要伸过来的手。士渊急得大叫:“浅舞!”被子被我掀开。露出带着血腥味的红色。我绝望的倚靠在墙上。小腹还在疼痛。可我已无暇顾及。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一处血红。

下人带了大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夫看到我身下刺眼的红。脸一下子失了色:“啊呀。孩子怕是不保了!”又是两行清泪。我的孩子……大夫伸过手想要给我把脉。我却是绝不肯再让他们碰我一下。士渊过来想要稳住我。被我一把推开。“浅舞。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只是什么?士渊怕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吧?

昏昏沉沉过了几日。士渊终于沉不住气:“你若想他。我便带你去找他。”还有必要么?泪。如雨下。士渊轻叹:“浅舞。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确实可恨。只因我当日昏了头脑。现下。我已明白。若你想他。我便带你去找他。”“不必!”“浅舞。我不求你原谅。只是。我不想见你这般痛苦。”“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他。如果是我。也许最后也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只是。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士渊轻叹着转身。却被我叫住:“我想回家。”士渊停下脚步:“你还是想他的。”我默然。士渊轻轻转身。我看到他的眼眸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是我太过自作多情。”顿了顿。又问道:“没有他。你可会与我厮守?”会么。也许吧。未知的事情如何回答。“罢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好好休息。明日我送你回家。”“多谢!”士渊微微一怔。迈出了房门。

第二日。士渊送我回了竹林。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士渊僵住了。定定地站在那里:“他对你很好。对么?”“他成亲了。”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士渊张着嘴怔怔地说不出话。“他娶了公主。怕是前几日完的婚罢!”“他竟负了你?”“风尘之人。本就配不上他。”“既然如此。跟我走吧?”我看着士渊的眼睛。目光里的坚定让我有些动容。我忙把头转向别处:“他负了我。我却不能负他。”

在竹林中住了小半月。士渊每日会来小坐半刻。那一日。他却带来了一个消息:“边境有外部入侵……”不等他说完。我就已经明了。士渊陪我沉默着。许久。我轻咬嘴唇。还是将心中期盼说出:“带我去见他好么?”“我早已料想到你会这般。马车在外候着。现在便可起程。”“士渊……多谢!”士渊垂下眼眸:“不必多说。当日也是我对不起你。能为你做些什么也好。走吧。”

马车一路未歇。到达京城时却也已经是七日之后的事了。京城果真繁华。马车路过将军府。门前张贴的红纸还未褪色。一阵心痛。将车帘放下。不忍再看。

士渊特意在将军府对面找了一家客栈。极为清净的小楼。正符合我的心性。却是难为了士渊这么周到。“先在这里歇歇吧。明日我去打听他的消息。”“多谢!”“早些休息。”

第二日。醒来已是晌午。士渊早已出了门。闲来无事和客栈里跑腿的小哥攀谈了起来:“听闻边境有战乱。只可惜公主成婚没多久。”跑腿的小哥给我倒一杯清茶。叹口气:“可不是么。苦了公主这如花美眷呐!”“不知将军何时出征?”“这倒不曾听说。只是近来未曾见将军在府内出入。怕是早就走了吧。”

隐约有种预感。越发使人不安起来。战况紧急。刻不容缓。而我们在路上耽误了这些时日。只怕是错过了。直到傍晚时分。士渊带回来一个消息:“将军四日前已出证。我们来晚了!”“我早已料想到。既然这样。明日我们便回去吧。我与他。终是无缘。”转身回房。关上门痛哭。

“浅舞。该走了!”从袖口拿出一封信。又从头上取下金钗。一并交给客栈小哥:“若有一天。小哥得以遇见将军。还请转交给将军。”客栈小哥一脸吃惊的模样:“不知姑娘是何人?”“一位故人罢了。此事有劳小哥了!”“那是自然。姑娘放心便是。”“多谢!”

回望一眼将军府。转身踏上马车。离开了京城。马车行了一路。泪洒了一路。你说过会回来。可为什么我去找你。你已经离开了?

竹林。我回来了……

士渊买了些吃食放在桌上。过来帮我收拾:“浅舞。你可死心了?”手微微一抖。碗落在地上变作碎片。士渊过来收拾。饭间。却又问起:“浅舞。我定会好好待你。你可愿意?”我低下头不语。我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也许有天辰逸凯旋归来。会回来找我。尽管我知道并无太多可能。可我还是想等下去。

时间匆匆过了大半年。听闻将军凯旋而归。天子赐田万顷。黄金珠宝不计其数。

一日。门外桃树下站了一黑衣男子。心头微微一颤。走近。那张熟悉的面孔。不正是辰逸?目光交错处。看到辰逸手中的金钗。“将军可是收到我的信了?”辰逸望着我。眼神无限感伤:“浅舞。我并非有意负你。天子之命。实属难违。”扶了门框。泪顺了脸颊滑落。硬是牵强的把嘴角轻扬:“既然如此。将军过得可好?”辰逸低头看着金钗。我看到他也有泪落下。“将军请回吧。”转身回房。关了房门。却不曾听见门外有任何声音。他走了么?推门来到门外。只留下一只金钗。攥紧金钗。无语泪流。

听士渊说。我又病了。当我醒来时。躺在士渊的家中。士渊紧握了我的手。“浅舞。我定会待你好。只要你点头!”沉默许久。终于点点头。点头的一瞬。士渊眼角泪水滑落。士渊。我让你等的太久了。

三日之后。我与士渊成了亲。来客皆对我指指点点。士渊握紧了我的手对我摇头。我与他轻轻一笑。我早已预料到。并不在乎。那一晚。士渊喝得烂醉。却酒后吐真言说出了我不曾知道的秘密。我已接近崩溃边缘。跌跌撞撞的朝着房外走去。身后的人烂醉如泥。

原来辰逸出征前曾找过我。还在竹林小屋中给我留了信。只是路过街道时被士渊撞见。而士渊也是看了那封信才知道辰逸出征的消息。只是他故意把时间往后推了几日才告诉我。

人心已变。再难挽回。就算他如实告诉我。我与辰逸。依旧是这结局吧?

回到竹林。厚厚的灰尘。金钗。静静地躺在木桌上。多年前。有个少年亲自为我插在发间。多年后。我把身心交付给他。他却有负所托。攥紧了金钗。对准胸口狠狠插进去。心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血染在嫁衣上。分不出哪一个更妖艳。泪。混杂着血腥味。一点点将红色嫁衣打湿。金钗掉落处。一片妖艳的红色……

,tomor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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