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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村庄。很小。只要张开翅膀。就能把整个村庄罩在羽翼下。故乡的村庄。很大。她能盛得下我的童年、少年、还有我的梦想。
故乡的村庄。很近。不管是不是给自己的梦里留一扇窗。她都会时不时地溜进来。把那段尘封的记忆。默默的打开。是情不自禁吗!还是压根儿就阻挡不了!故乡的村庄。很远。我望到了地平线的尽头。还是没有看见她。是遥远吗!亦或是只能把她留在梦里。
故乡的村庄。难道是真的懂我了!笃定了我会去想她。我会去念她。
一首《锄禾》。曾经让我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放学后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摇着和我一边高的井辘轳。把房前的园子浇上一遍水。让西红柿快点儿红。让茄子辣椒长得茁壮些。替伺候自留地的爷爷、在生产队里劳动的父亲减轻点儿负担。他们累得慌。
村子中间的地方。磨坊里的碾子吱呀呀地响个不停。时节已是深冬。空气冻得慌。人也冻得慌。家家户户都要赶在这些天里。把生产队里分得的大黄米淘洗好。然后碾成粉。和适当比例的玉米苗掺在一起。和好发酵。发酵好的面。揪成手掌心大小的面团。压成饼状。中间放上云豆馅。包紧团好。一个标准的粘豆包就包好了。外面再包上一层秋天里留下的玉米叶子就更好了。包够一锅时。母亲接着包。父亲负责蒸。我负责烧火。那一年。我十二岁。
那时候的冬天。冷!即使戴着母亲做的棉手焖子。我还是把手冻伤了。用辣椒水洗。不见效。用茄子秧泡水洗。不当事儿。冻破了的伤口。化脓流血。针扎的疼。几乎会陪伴我半个冬天。至今。手指背部还留有冻伤的印迹。我手疼。母亲心疼。我知道。母亲是尽了力的。还是怨自己少不更事。
那时候的冬天。雪大!雪雀(qiǎo)儿也多。铺天盖地的漫天飞舞。遇上飞雪天。在上学放学时。顺路沿着村子和村子间的供电线路走上一段。就会捡到几只撞死的麻雀和雪雀(qiǎo)儿。拿回家。烧着吃。香!
与香相媲美的。还有甜!
每年向日葵开花的时候。住在镇里的亲戚。就会把家里养的十几箱蜜蜂。搬到我家前面的园子里。养上整个花季。从夏季里的向日葵花到夏末秋初的荞麦花。每次摇蜜。都会很“心疼”地给我们留下一碗。用园子里摘下的西红柿蘸着吃。甜!只是我感到。甜里边有些苦涩。多年以后。才会懂。这是岁月留下的痕。
已经跟孩子讲了。饱了、暖了。要更懂得珍惜。要更懂得跋涉。
躲不掉的。故乡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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