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不多。倒是一个早餐店里聚集了很多人就餐。收音机里传来了单田芳的评书。这可能是店主的嗜好吧。单永心情很乱。不由得也步入其中。要了一份早餐。无味的吃着。
小时候。他也爱听评书。尤其刘兰芳讲的《岳飞传》更让他心潮澎湃。那时他曾经发誓。要做一个像岳飞一样的民族英雄。或者做一个杀富济贫。闯荡江湖。人人称颂的侠客。可是就因为一次失手杀了人。拜错了师傅。从此成了令人谈虎色变。望而生畏的杀手。箭已离弦。已无法挽回。
这个早餐点。为邻大市场。能容纳百十人。各行的。路过的。都聚在了这。十分热闹。一个老头正在情绪激动的讲着：“······沈老黑抓住了三霸天。倒了他们的老巢。他的老大收买不了他。就对他的老婆孩子下了毒手。老黑福大命大。打黑枪也伤不到他。我们安北早一天有这样的青天。还能这样暗无天日吗。”
旁边另一个老头捅捅他。“哎。话别太白了。”
“怕什么？这世道该有人主持公道了。老黑连命都不要了。我这老骨头早就豁出去了。”
群情有些激愤。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诅咒这世道的不公。刚才还比较寂静的餐桌。现在开始哗然。
听到这。单永问跟前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大哥。他们说的老黑是谁啊？”
那人狐疑地看着单永。反问道 ：“兄弟。你是外地的吧。”
单永轻轻点点头。
“怪不得你不认得沈青天呢？那可是老百姓的救星啊。我们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简直无法无天了。幸亏有这样的青天啊。老百姓还有个盼头。就在昨天有个挨天杀的。还去杀他。可怜兰兰姑娘为了保护老黑。也被害了。那可是他收养的孤儿啊。这世道还有天理吗？”说到这年轻人也声泪俱下。
又一个闷棍打在了单永的头上。他只觉得头哄的一下。此时。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所有的疑虑都有了答案。单永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竟是那么血腥。充满了罪恶。自己怎么会变成了刽子手呢？
单永不知道怎么走出的餐馆。又如何回到住处。只觉得头昏沉沉的。一头栽倒在床上。
好长时间。单永有些清醒。望着天花板。他的心情如此沮丧。回首走过的路。充满血型与恐怖。自己为什么杀人？为钱。他视金钱如粪土；为义。他只知道去杀恶霸；究竟为什么他一片迷茫。当初。他只想做一个侠客。人人敬仰。可他究竟都干了什么。他在助纣为虐。此时。他感到自己人生那么失败。前途是那么灰暗。
这时。邵力带人进来。一见单永的神色。已明白几分。“怎么？单大侠怜香惜玉了。”
单永没理他。
“不就是一个娘们吗？单大侠要喜欢。这有的是。”邵力一挥手进来几个妖艳的年轻漂亮的姑娘。冲单永挤眉弄姿。
单永厌恶地摆摆手。随后说道：“邵大哥。这个差事你找别人吧。”
“怎么?你要毁约？”邵力冷冷地说道。
单永没有说话。
“这可不是单大侠的作风。江湖最注重义字。你可不能失信。毁了你的英名啊！”邵力话里带着讥讽。
“不管怎样。钱如数退还。差哪我将来一定补回的。”单永一字一板地说道。
“是吗？那你可要想好了。你可要为你的朋友好好想想啊！”邵了目露凶光。他抬起手示意。手下打开一个录音盒。“大侠。听听吧。你朋友一家还等你好消息呢。”
录音里传来单永朋友一家人慌乱地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单永从床上跳了起来。
“单大侠。知道该怎么做。这事完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谁也不欠谁的。你看着办吧。”邵力递过一个皮箱。“这是你需要的东西。还有那十万。”说完邵力带人扬长而去。
单永举起箱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他不怕这些人。但他不能连累朋友。为了朋友他还得违心去做。
在一座未完工的大楼框架上。单永架起了狙击步枪。为了朋友一家。他不得不这么做。
半晌。那个枯瘦的老头又出现在不远处那片广场上。很快周围就聚集起好多人。他们一齐奔向广场中心那个高高的探照灯下。他们像迎接英雄一样。簇拥着。欢呼着。人声鼎沸。
单永的有些发抖。他强稳心神。调整着焦距。
好长时间。人群平静下来。老头似乎想和大家说什么。这时单永稳定了心神。还是扣动了扳机。
然而。就在子弹划出枪膛的一瞬间。单永又清楚地看到那个白衣姑娘从天而降。扑向了他的枪口。
单永愕然地猛地把枪抬向一边。子弹偏离了目标。击中了探照灯的玻璃。
霎时。随着一声巨响。无数的碎片从天而降。人们开始慌乱起来。开始四散逃避。
老者没有逃避。镇静自若地指挥着。一个老太太不幸被碎片击中。鲜血淋漓。扑倒在地上。老者快步奔过去。双手抱起老人。他手下跟随也用身体严实挡住。众人无不心生敬畏。渐渐平静下来。老者抱起伤者快步的走上轿车。随着一阵尘烟飞快地向医院驶去。
好半晌。单永才清醒过来。他好恨啊！他恨自己。怎么一错再错。不知悔改。在错下去。老天都不会容他。他恨恨地将枪摔向地面。大踏步走了下来。他要去见邵力的老大。任凭他处置。只要放过他的朋友一家。
单永什么也没带。只身来到第一次和邵力会面的地方。喽啰很快通报了上去。不多时。邵力驱车赶来。他第一句话冷冷地问道：“单大侠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
“我想去见你老大。”单永也冷冷回到。
“有事和我说。我们老大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邵力有些不屑一顾。
“这单我不做了。只要你们别伤害我的朋友。我任由你们处置。”单永毫不犹豫地说道。邵力脸色死青。驮着步。半天没说话。不大一会。一个愣头附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刚才还阴沉脸的他。转而笑脸相迎。他笑嘻嘻地对单永说道：“还是单大侠有面子。老大要见你。”说完。亲自推开门请单永上他车。单永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他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但刀山他也得闯。为了朋友。为了道义。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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