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歇。阑珊灯火。谁执笔。记情成卷。满纸流年殇。空忆那场此去经年。
当时光的年轮辗转到岁月的桑田中。留下的只有一地零碎的回忆。
我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站在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与过往的行人擦肩而过。却始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茫然回首。不知所措。任凭如水的流光从自己身旁悄然划过。那些以前说着永不分离的人。此刻早已散落天涯。断了的弦。搁浅了从前。我们曾经走过的路再也找不到终点。梧桐树下的等候。是错过了季节。亦或是错过了容颜？摩天轮下的幸福被慵懒的黄昏缠绕得动弹不得。散落了一地又一地的忧伤。
时间能从零点开始。可是。有些故事。注定无法在终点结束。
长安城。夏末。向阳花或早已开尽。
我趴在桌子上。用书本盖着脸。心情异常烦闷。不去理会身旁开学第一天的喧闹。静静地享受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你哼着小曲来到桌前。是孙燕姿的《遇见》。
“同学。大清早就和周公约会呀！”
“你哪里有看到我在睡觉？没有看到我正在看书吗？”
“那好吧。我只是没有见过。书拿倒了也能看得津津有味的人。”
顿时无言。一阵沉默。
“快起来。看看多明媚的春光。”
“拜托。过两天就立秋了。好不好！”
“我知道啊。可是南半球是春天。对吧！”
我愣了愣。转念一想。那倒也是。我不自觉地笑了笑。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好特别的一个女生。抬起头。你倒是笑得比我还灿烂。好像你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过悲伤。在阳光的映托下。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像是一个亦真亦幻的梦。
马尾辫。个子不高。小巧玲珑的那种。给人想要保护的欲望。一双眼睛晶莹剔透。像冬日里澄澈的泉水。小手粉嘟嘟的。好像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长大过。有青春期女子独有的曼妙。就像众多小说所描绘的那样。
秋风摇曳。衣襟飞扬。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伏笔。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我从座次表中查到了你的名字。你的朋友们总爱叫你“大会堂”。难道仅仅是因为名字里带了个“会”字？
有人说。前后桌是最暧昧的距离。暧昧得分不清真假。看不透现实。
你的名字刻在日记本里。至今依旧清晰。是因为没有人能够抹去。
从前的滴滴点点涌起。在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
你转过身。问我要不要吃零食。笑。一如既往。
“我妈说。不让我吃漂亮女生的东西。你看我……”
你羞涩地笑了笑。转过脸去。
我却清晰地看到。你的耳根及脸颊红成一片。像炉子上温过头的烧酒。微微发烫。爱若只如初见。一发而不可收。
......
“你也走这条路？”
“嗯。我家就在前面。好巧。我们一起走吧！”
……
“老刘家的糖葫芦很好吃的。我们买一些来吃。”
“在哪？”
“你家不是在这附近吗？怎么会不知道？”
两个人好像都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腼腆地挠了挠头。只剩下了嘿嘿地傻笑。
“路上不安全。以后能不能让我送你回家？”
你低着头。轻轻地咬棒棒糖。默不作答。后来你告诉我。心里乐开了花。
以后每天少年回到家总会有十五分钟的时差。
在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时候。却把你装进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满满的都是你。
......
那场雨。你我。伞下。
“我们的伞歪了。”
“噢。有吗？我没注意到。”
过了一分钟。
“伞又歪了。”
到最后湿了半个肩膀的我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
……
你轻而易举地捕获了我的心。闯进了我的梦。又何曾离开过？那段日子里。天空上的白云如水般流过头顶。将世界衬托得格外安宁。就连小草也忘记了忧愁。整天绿油油的。
从春到夏的每一梦境。都会有你的名字。静美的回馨。从二月的水仙到川流的六月莲。
那场初恋。没有繁华。不会似水。
见惊艳。目流连。再难思迁。
总想就这样陪你将流年看遍。纵使时光的流转衰老了容颜。然后挽起你的臂弯。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回头看过往的景致怡然。
郭景明说。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
可是。不忧伤又怎么成长？
四年前的冬天。全年的最后一场大雪。积聚了那个冬天所有的寒凉。
那场雪竟成了我们别离的笙箫。
你我并肩走着。你却欲语还休。
“如果。最后我们的分数差的很多怎么办？”
“怎么会？只要好好努力。我们一定可以考到同一所学校。”
随后。两个人沉默着向前走。只有细碎的脚步踏雪的声音。
画面定格了。心痛了碎了。我们的快乐就这样被你轻而易举地推翻了。
沉默是你说的那条线。越过后。我们就来到了终点。
雾散、梦醒。我终于看清现实。那是千帆过后留下的沉寂。
温暖的冬日将你我二人的影子推倒。无辜的寂静碎了一地。那天的夕阳将你我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似是永远没有尽头。
恨只恨疏林拴不住斜晖。欢笑声已成昨日的回忆。
岁月拍打着高调的节拍。我把唯美的过去都沉淀成一只只飞越沧海的蝴蝶。放进心中的琥珀。等待着春暖花开。幻想着一望无际的花海。
不哭不闹的高三终于到来。踉踉跄跄。
跌跌撞撞的我。狼狈不堪。
夕阳一次又一次的将余晖撒向大地。教室里仅剩下细细碎碎的翻书声。眼前是一座座书山。一张不大的书桌只剩下低头的空间。我坐在不远处。静静地守护着你的美丽。既无法靠近。也不忍远离。
高考放榜。我没有去寻找你的名字。眼泪凝在睫毛上。晶莹剔透。不忍滑落。该结束了。似水流年。沉淀不过是一种必然。
我不再去反抗。命运早已许下的诺言。
背对背。遗忘了说再见。
终于醒悟。一切的一切。也许不过是一场不愿醒来的千年旧梦。
多少山峰一夜白首。多少绿水因风皱面。多少春天一去忘了回头？
初恋终于结束。无疾而终。那些懵懂。那些欢笑。那些浸透泪水的苦涩。那些稚嫩的笔迹。都被刻在清浅的时光里。无法自拔。徒留一抹淡淡的忧伤。
流年去无声。风归后满地落红。后来才知道。和你在一起。你是一切；你不在身边。一切是你。
冬天又至。可又会有谁去关心去年冬天落下的雪？
开始学会用文字疗伤。开始学会用烟排遣落寞。夜未央。望着在电脑屏幕上敲出的文字。一旁等凉的咖啡。一比一加的糖却仍有难掩的苦味。我把回忆写成故事。将你和我镶嵌其中。我深信夜半留下的那些关于温暖与疼痛的文字。将会是一种永恒的保留。它们静静地流淌在发黄的纸页间。令人唇齿生香。
某年某月某夜。在纸上画满了你的名字。凌乱的字迹迸出的唯美孤寂是浮躁的年华里我最伤痛的回忆。
华灯初上的夜晚。镌刻了我的满满思念。
点上了一支烟。想燃烧我的所有寂寞。
西风起了。衣角轻轻摆动。我站在过往的路口。看着那熟悉却陌生的景物。缅怀已逝的时光。
“你吃哪种口味的？”
“水果味。再加些糖。”
“吃糖多了会蛀牙的。小傻瓜。”
他轻轻地敲了敲她的额头。
“会痛的哎！”
“乖啦！摸摸头。”
不觉间。我的烟灰落满了脚边。
他们多像多年前的我们。
念西风独自凉。落泪成珠。守着长夜。祭此青春散场。
那些爱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
不记得何时染上的习惯。就像我再也想不起何时学会的抽烟。我习惯于夜阑人静。万籁俱寂后。走到落地窗前。可是。有一天暮然发现。自己喜欢的不是窗外的风景。而是飞鸟飞过却不记得的那场邂逅。我所铭记的不是纯的风景。而是在那场风景里走丢的人。我所怀念的。也不是旧时光。而是住在旧时光里那段绝口不提的爱。
大会堂。现在过的好吗？当初的梦想没有实现？我还能不能去你那里举办一场永远不会谢幕的化妆舞会？带着面具。即使泪流满面也绝不会让你看到。
大冰又出新书了。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大冰。你还能不能做我的杂草敏？
一箪食。一豆羹。居陋室。尝百草。等候一个再也不会归来的人。
qq:691565766
——那冬
乙未年七月初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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