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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明年花更移动硬盘无法格式化 好,知与谁同


更新日期:2018-10-17 09:08:09来源:网络点击:296010

“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哲学家写到。“曾有过物质与记忆被形而上学深渊分割开来的时代。”

“哥。你看我画的。夏明和我坐在太阳下。你的这幅画什么都不是。”年幼的妹妹看着我们两人的画骄傲地对我说。“咦。这字怎么读。‘有’吗?”。

“念‘囿’。别碰啊。墨还没干呢”。我说。

“‘不囿于法。不囿于物。不囿于己。不囿于名。’你的画名字好长啊。我的就叫‘明天’。夏明和天天。你看看。”妹妹说完将自己的画递给了我。之后就随意拨弄起了桌旁的吉他。切切嘈嘈。乱弹一通。而我的随着“明天”走了。明天我又要一个人离开家奔向大学。明天对第一次出走的一年以前。看似遥不可及。

那时的我沉浸高考失利的悲情中。背着固执的吉他。踏进另一光怪陆离的世界。黑夜准时迎接我的到来。哪有黎明不经过黑夜。就与椅子将就一晚吧。滚烫的汗水划过微笑的脸。在不安分的年纪。我到底在追寻什么。没有人告诉我。黎明来得比我想象得早一些。年轻的城市。果然不一样。到底是一个有激情的城市。让人精神振奋。也让人汗流浃背。在匆匆的人群中。我也做出了匆匆的表情。凝重又若有其事的背后都藏了些什么呢。把明天干活的地儿摸清楚以后。找了一张床妄图卸去一天的疲惫。思索着明天得我会不会真正成为一个孤独沧桑的流浪歌手。一双看穿世事的眼睛。洞穿一切又与世无争。窗外的嘈杂。和我听不懂的嬉笑怒骂。被我一次又一次喝水咽了下去。闭上眼竭尽全力地进入睡眠。

今天的热情依旧不减昨日。临近黄昏。草草解决了个人问题。看着镜中酷酷的笑脸。“别害怕。有我和你在一起”。到了我瞧好的独家位置——地下通道。曾经我无数次路过这样的地方。无数次想象在那儿低着头唱歌的人儿是我。然而都是匆匆走过。想到这儿我不免有些害怕。转念一想。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已经陷入了无法被解救的孤独。毋宁说是一条绝路。调整自己到最佳的姿势。我在等待人群的到来。我手中的她如同箭在弦上。

不过我得酝酿好自己的感情。“都说得不到的最珍贵。抹不去的是回忆。风雨走中我们不断地追寻。却不知道家到底在哪里……”。我已不知唱到了那里。却冒出家人的面孔。他们是否仍旧以为我是在同学家玩。要是露出了破绽怎么办?是什么让我选择了逃离?那个让我我心疼的姑娘。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高三。那段与忧郁病魔抗争的日子。多少个孤独的夜晚。谁陪我度过。每一次难过。就写一写自己的心情。每当我眼泪流尽。写下的心情也就被撕碎在风里。行人依旧步履匆匆。这本是可以尽情放松的下午。是什么赶着他们前进。始终没有抬头的我。在人群中。是如此的单薄。曾经那颗桀骜的心。不达目标。终不妥协。

而今再回头。只能把自己现在的卑微当做是祭奠。祭奠曾经被父亲狠狠摔碎的吉他。祭奠那个为表达爱意违反校规被罚在操场上狂奔的少年。祭奠那一去不返的时光。灯光亮起。借助这虚假的夜色。我挪到了天空下。“漫天细雨纷飞着对你的思念。蓝天把白云拼成你的笑脸……”。一无所获的我不得不开始关注我的左右。被路过的我得不到直接的目光。恍惚之间。我突然明白。其实我一直处在这个状态来着。人们都太匆忙。来不及与你交流。繁华退去。夜色渐浓。打道找窝吧。一路走。一路想。垂头并不丧气的我越走越慢。之后不对劲了。胃中在翻腾。眼前先是眩晕又是一片黑。不论你如何睁大眼睛。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危险。不能再走了。于是就坐在自助银行的门口。等灾难过去。

此时的我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等着等着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没事吧?哥们。”一只有力的手轻碰着我问道。我没有及时回答。凭着感觉我跑到路边。说了句“我……我。我想吐。”之后。世界又处在了暮色之中。那只有力的手不知何时到了我的背上。另一只手递给了我一瓶水。我想都没想就接过。不知那时是出于信任还是无助。后来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那瓶水让我回头时就看到了家的方向。

“你要紧么?要不要进医院?”不等我说什么。他平静地问。“我……没住……我正找呢。”停顿了一下去看他的眼睛。平静如常。似曾相似。又急忙把目光聚在别的地方说:“哦。我……没事。不习惯这儿的食物罢了。”“我帮你找吧”他说。看着我摸着自己的吉他。他又补了一句“我跟你一样。卖唱的。和人合住呢。一起吧。顺便可以弄点吃的。”看着我弱弱地点了一下头。他本伸手想帮我拿手中的吉他。顿了一顿后。转而提起我的包。一天的垃圾都被不争气的胃倒了出来。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该去哪儿。他没有说话。只是不时地关切地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同情关怀。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让人觉得亲近。我努力记下周围的建筑和自己的方向。在手机上已经摁好了求救号码。当夜色又一次变浓。我有些害怕。他终于又一次开口:“你多大了?”

“十七”

“刚来这儿吧?”

“恩。”

“吉他不错。”

“恩。”

“有点像我。”

“恩?”

“像我更年轻的时候。”

“那是什么样子?”

“倔强得让人讨厌。清高或是不可一世。疯狂冲动……”

“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些形容词。我以为只适用于我”。我开着玩笑说。

“曾经我也以为这些都是属于我的。属于别人眼中的我”

……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一声“快到了”又让我的神经绷紧。巷子的尽头是一幢五层的房子。与其他房子围成了宽宽窄窄的巷子。越来越靠近了。我安慰自己保持平静。我也能够保持平静。越是未知的东西。越让我神往。越叫人兴奋。看着那栋楼稀稀拉拉亮着的灯。我想:如果那儿是不法分子的窝点。那我一定能逃出去。回去也能风光一回。要是强迫人干违法勾当的。我也可以逃出。要是都不是。而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也能应付。反正我一无所有。谁稀罕。

想着想着。就跨过了锁舌的一声又一声闷响。穿过逼仄的巷道。我们到了。眼前是高中宿舍的场景。整齐排列的四张单人床。躺着个赤条条的汉子。风扇唰唰作响。只是少了些桌子。目光注视着手机的汉子问了句“回来了。带的哥们是谁?”。“啊。我弟的同学”。他放下东西。而我已经忘了先前的猜想。跟随他出去时看到他床边的行书:不囿于法。不囿于物。不囿于己。不囿于名。我以为遇到了“前辈”。后来才觉得是同辈。我们在厨房中认识了彼此聊起了天。之后与前辈一起工作了两天。也就是在仓库畅聊了两天。“流年似水。岁月如灰”——听了他的故事。我只能这样感概。

他的过去在我看来是如此的精彩。十八岁前。除了吉他之外不学无术。与家人对抗多次。最终放弃高考去了陌生城市。在那里陪着吉他流浪了八个月。之后放弃流浪。辗转几个城市。一边打工一边学习英语钢琴。到今天在现在的岗位上待了一年。二十六岁的他与我分享着青春故事。那八个月开始时令我向往的。听他仔细描述后又让人害怕。睡大街。收入不稳定。缺乏规律的生活。混迹于小圈子。孤独寂寞得渗人。于是果断抽身。然而生活总是问题叠着问题。被骗进入传销、和人打架进了监狱、窘迫的时吃过生肉……

一切的一切听得我目瞪口呆。说起了进监狱的前因后果。他哭了。我看着他。不由唱起“多年后。回望那。远去的风景。那些歌。还有梦。仍在风中飘荡。用泪水。拨响那生命的铃。心中的花在脚下。已悄悄绽放。在黑夜孤单的一点微光。不在乎谁看到我在发亮……”。“我早已不在乎谁看到我在发亮。是你。该回去了。不要放弃。年轻嘛。谁都会摔跤。再说你唱的难听死了。一切都会过去。不管怎样疯。总有够的时候。人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一切。明白吗……”。等他说完。我就淡淡地说:“明年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我来找你”。他微笑着摇头不语。这个场景至今还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以至于我也记不清我们的谈话是怎样结束的。后来只稍作停留的我悄悄地走了。回到家。谁都不知道“不囿于己”来自何方。

“啊!”一语惊醒我。“你的画蹭脏了我的衣服”。妹妹瞪大眼睛对我说。是在认错还是挑衅啊?一转念。我想以前我不是这样么。想到这心中的怒火瞬间平息。反正是夜色。模糊一些也无所谓。“这是明天我要带走送朋友的。想要我饶了你。就猜对我画的是什么”。“盲人的世界吗?”她不假思索地说。“呵。画的名字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所以算你说对了”我说。

想到明天离开。夏花绚烂。可花正好时。知与谁同?“在黑夜孤单的一点微光。不在乎谁看到我在发亮”。那段美好的记忆中。我看到了你身上的些许光亮。那时的我们没有“把酒祝东风”的酣畅淋漓。却能有保持至今的“且共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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