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点点深了。给这个带着微微凉意的城市轻轻地披上了一件暗深色的大衣。在这样的夜里。我像是习惯了一个人时候的自己。每每静静地坐在窗边。任凭自己在遐思里游走的时候。我便会无比地快乐。
时光一如既往悄无声息地从指间流淌而去。简静地重复着它该有的主旋律。没有伴奏也没有杂音。望着窗外湛蓝的天际。它浩渺空旷。似乎伸手便可以触碰到山那头的云。却又似乎是如此渺远……
推开玻璃窗后。扑入鼻息的是一缕带着凉意却清新的空气。冬天虽是有些萧索。却总是可以带给人爽朗、干净的感觉。每次过冬。都会感觉自己像从来没有经过冬天一般。也许每一个惧怕寒冷的人都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于是在凉意慢慢从季节交替的缝隙里一点点加重的时候。我就会忙忙碌碌地筹备一些御寒之物。所以此时的我应是像极了去年的我。四季的更替在我的理解里像一个圆。一个个在磁盘上刻录的圆。有很多相似的时节。相似的地点。相似的人物出没。我们便就这样后知后觉地走在这些个圆里。然后将过往藏在后面的脚印里。
就这样。简静着的一天天、一年年……也许在某个点。突然间不经意的后首才发现自己已然走过了很多的地方。留下了很多的脚印。只是在某个时候。会因为这个发现油然生起一些畏惧。害怕时光就这样老去。害怕一切都还来不及回首细细翻阅。
至于生活的状态是我至今一直在思索的问题。人生究竟该是给予怎么样的定义才算做完满？我一直没法寻得答案。前段日子。听闻得一个观点却似乎隐隐中给了这个问题一个答案。他说：“旅行是一种经历。”这个别致的对于旅行的观点我还是初次听得。就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已经足以抚平因为岁月匆忙的不安了。
人生如旅。而旅行的意义在哪儿呢？兴许就是旅行本身了。假使从宏观的角度看来。一段生命的始终于苍茫的岁月之河是如此微不足道。所以其意义的实现也只能是于其本体了。旅行是一种经历。人生也只是这一次次经历的拼凑。兴许漫长人生点滴终将被收拢。但是走过的路。或者经历过的事。于自己都是格外重要。也是别致的。
万物是有情的。但是岁月却是无情的。除却它无时无刻不在苍老着人们的容颜。更是在一个生命辞世时。它不会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不会伤心更不会悲悯。当然更不会欣喜。它就宛如一个看穿了时光的老者。你在它的血液里寻不得半分跳跃。它安静祥和恰如那汨汨的流水。
从小到大。数数在这世间也已经走过了二十年的光景了。我记事的时间有些早。所以有记忆的时间也应该有十四五年了。在这期间曾经历过数次生离死别的场合。在那样的场合里。我会觉着自己沉浸入了一份悲悯里。而后在那儿漂游着。甚至整个世界的光芒都变得暗淡。
是的。其实每个人在失去至亲的人之后都会这样毕竟在心底有一份出于情感的深深浅浅的牵扯。但是后来便会发现。时光并没有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变得停滞。生活也没有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脱离了轨道。所有都依然在运作。最大的影响也不过会是只是影响了某部分人某一段时间的状态。仅此而已。
如若这般想想。生命还真如尘埃那般微渺。那般若有若无。
后来。生命于己的意义竟就这般只能从走过的脚印里去清点了。但是却并非所有人都能这样做。因为并非所有的人都可以活得清醒。或者在人生幕落时分领悟。
其实有很多时候我会很想知晓人究竟在追寻什么。为何在达成了前一个欲望之后永远还会有下一个？记得曾经一位老者与我们说起了这样一件事。他说年轻时候的他以为谋得一份好职业有一个好的家庭便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而当他拥有了这一切之后他发现。这样的生活没有色彩。它总是在循规蹈矩地运转着。一切都只是按部就班。
于是他又开始尝试了旅行的生活。可是旅行之后他发现为何自己永远处在一个变换的情境里。一路在颠簸。少了他要的某份安静。就这样。他一直在转换着生活的状态。知道如今已经七旬的年纪。
老人们很爱用一句话来比喻自己风烛残年的状态。那便是“土已然埋到了脖子边。”这句话很贴切却很是让人油然而生出一种对岁月流逝的畏惧。后来这位老者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人生。其实就像做梦。而这个梦就是无数次尝试、无数次经历的拼凑。”
后来。才懂得。这世间没有人拥有永远的河山。也没有人拥有亘古。但是每个人却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画笔。人生是一趟旅行。生命的意义在于经历……
——2014年12月21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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