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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金刚石股票


更新日期:2018-10-16 13:54:15来源:网络点击:291519

初秋的子夜失去了夏天晚风掀袂的快感和恣意。

当我的思维还没有走出夏天的“心灵驿站”时。便匆忙披了一件衬衣。瞬间裹在了黑黢地夜幕里。

当感官猛然间被似曾相识地子夜秋风戏谑抽打的时候。反应迟钝地我。方才意识到今夕是何年。不禁醒悟:夏天已成过往。秋风已经撩面。

这个时晨出门赶路的人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有特急事情不去不行;二是为了生活的奔波不行也得行。我属于后者。

劳顿多日的天宫在温柔乡里睡梦正浓;挂在天幕上的几颗星星呢。也困倦着眼睛似睁非睁。活像一个神经质地人。在漆黑地夜晚戴着一幅墨镜。眼眸里透不出一丁点地晶莹。

夜幕四周像一堵堵黑墙把整个世界围住。孤伶的我似走在夜半的荒冢里。失魂、惊悚和窒息。如果不是心在跳动和身上固有的温度。我仿佛也成了夜幕里的一堵黑墙。肆无忌惮地吞噬着自身仅存的一点气息。

慢慢地走着走着。我像被一堵堵黑墙挤到了一个狭小地角落。感觉世界的空间只不过身体般大小。稍微一动就会四处碰壁;头脑既像一扇被密封了的窗子。透不进一点光亮的痕迹。又像被死死地钳住一样。无法转动;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生机。没有了冷暖。只有麻木和浑然。

我使出浑身解数。努力挣脱这一堵堵黑墙的围困。小心翼翼地跬步前行。生怕一不小心坠入万丈深渊;两条腿不停地像导盲棍一样。颤巍巍地前后趋碰地面。心有余悸地打探着下一步的未知世界。

在这样的黑夜里。我自嘲自己成了不是盲人的盲人。又十分悔恨自己出门时的粗枝大叶。不曾带上一枚可以发光的东西。哪怕手机带在身上。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光景。此时此刻。我多么渴望明月能大发慈悲出来与我作伴。助我前行。言说是“明月开尊皆胜侣”;又多么渴望天上的星星。能时不时开阖晶莹地眼睛。洒出一点微光。如果梦想成真。我敢发誓终生感恩戴德。一路阿弥陀佛!

尽管我内心里千呼万唤。月亮、星星还是无动于衷。黑暗依然胁迫着我孑然独行。

常言道。顺水行舟。一日千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花一世界。一梦一千年。短短两公里的路程。我好像走过了千年古道。悲凉着大漠孤烟。恐惧着悬崖峭壁。惊心着与狼为舞。

当我来到子夜“自卖头”农民自发形成地蔬菜批发一条街时。已快到了零晨三点。

只见这条不长的市场上。已是“商贾云云”。灯光乱跳窜。我不尽喟叹:“起了个早五更。赶了个大晚集!”连忙东一头、西一头。寻找自己批进的东西。莽莽撞撞地来回踅了几趟。根本没有适合我批进的生鲜粘玉米。无奈之中。我只能来回转悠。等待着下一步的商机出现。

当我转悠着来到一个席地而放的摊位时。发现摊主是一位年过六十的女人。她正用一双和蔼可亲、而又渴望成交的目光迎接着我的到来。面对在这个地方和这个时间。仅有的一位大年龄女菜农。我不禁有些惊异:

“深更半夜地。这老人家是怎么了!莫非家里没有男劳力。或者家里急需用钱。或者?”我心里一连串地问号。并小声嘀咕着。

“反正现在没有适合我想要的东西。干脆和老人家作作伴聊聊天吧!”我思忖着。

当我站定以后。这位妇人误以为看中了她的蔬菜。便诚恳地一一介绍批发价格。说真的。这一刻我非常地尴尬和茫然。买吧。不是我所批进的东西;不买吧。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在这深更半夜里。确实于心不忍。

没有办法。我只能笑嘻嘻地和她拉家常。以转移买卖的话题。

借着她脚前放着的手提灯光。我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让人有些心酸。而又顿生敬畏地母亲。

她上身穿着一件肥大地夹袄;一条皱折裤子把裤管吊的老高。露着半截干瘦地脚脖;脚上蹬着一双纳制的条绒布单鞋。鞋头很大。脚显得很小。鞋底鞋面沾满了泥巴。

她的眼睛微陷。眉骨显得稍微突出。面部轮廓依稀透露着年轻时的俊俏。只是爬满了岁月的皱纹。在我打量的时候。她显得有些窘迫、羞涩。双脚本能地往后抽藏。

她的后面放着一辆农用电动三轮车;面前摆着十来斤豆角、八九斤茄子和几个南瓜。统统算起来也就二十块钱左右的菜。

交谈中才知道。她是从十五公里外的乡下自己架车前来城里卖菜。一点多从家里起身。来到这里差不多两点。正好赶上批发的好时晨。个把小时就能处理掉。菜是她自己地里种的。隔三差五过来换几个钱。卖完菜回家睡一会。天明还要接着忙活农活。她还笑说:“晚上卖菜。家里外头两不耽误!”

聊着聊着。我的眼睛湿润了。心里像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地不是滋味。心想。如果她没有生活的重负。绝不会在这深更半夜里独自一人来此卖菜。唉。也许她的生活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也许她有体弱多病地丈夫;也许她有需要供养上学的孩子;也许……我脑子里尽力地搜寻着她一个个地也许。最终都无法形成一个正确的“也许”概念。

试想。假如没有那么多地也许。这位苍桑地母亲。也应该和其他生活无忧的母亲一样。此刻也正在舒适睡榻之上做着幸福甜蜜地美梦。可是为了家庭。她却无缘在深夜安然熟睡。颐养天年。只能和年轻力壮地男人一样。做着超过百倍地艰辛才能完成的活落。用羸弱地身体撑起家中的一片蓝天!

正在我哽咽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菜贩子”。那人也怪爽快。一股脑把她的几种菜全部要完。我的一颗悬心总算平缓地落下。

不知疲倦地时针已悄然指向了四点。她快速地收拾好一应用具。骑上那辆三轮车。瞬间消失在黑漆漆地夜幕里。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高尔基的《母亲》。随即一首饱含深情地《母亲》之歌在我心中轻轻地唱响:

啊。这个人就是娘。

啊。这个人就是妈!

杨慎河2014.12.11

QQ1227693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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