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是一个好孩子。至少在很多人眼中是。A很有礼貌。性格也很随和。不过更难得的是。长得眉清目秀。当然作为好孩子。A的成绩也是一直很好。重点初中。重点高中。985大学……
可是。A居然会吸烟。从高一开始就吸烟。
我无法想象带着黑框眼镜。温柔斯文的A吞云吐雾的那一幕。然而当我看到他熟练的动作。空洞的眼神。我又觉得其实A本来就应该吸烟。A给我讲了他的很多事。
A说他高中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我平淡的哦了一声。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不知怎么的。我就感觉像A这样的人。是不会喜欢人的。至少在读书的时候应该是这样。A说当时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无法自拔。他也知道女孩和他接近的目的也许就是因为他成绩好。但很多时候。不是你知道就可以避免的。
A说就像明明知道是梦。却不愿醒来。这个梦。真的太美。后来。那个女孩果然离开了他。理由呢。按照A的说法就是。“冠冕堂皇”说什么我们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A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角湿润了。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大抵已经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永痕的烙印罢。不过说实话。我不知道像A这么优秀的男孩为什么会爱上那样一个势利的女孩。后来我看了一部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我终明白。在A喜欢的是那个女孩在他心中的样子。他一直以为那个女孩就是这个样子。
A说他堕落过一段时间。我也依稀记得A似乎有一段时间成绩有些下滑。当时我还以为是A压力太大。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了真实的原因。A说。当时自己的状况就是没日没夜的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教室。寝室。食堂。甚至操场都是A睡觉的地方。A也在那时学会了抽烟。一根。两根……
A说吸烟的时候真的可以令自己忘记一切。只不过。一根烟的时间太过短暂。A最疯狂的是在一天抽了两包烟。用他的话来说。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我听得有些震惊。感觉世界观都颠覆了。但A就是A。尽管堕落。尽管下滑。但只要他稍微努力一点点。A就又上来了。也许A的智商确实比较高吧。
A说他很心寒的是。当自己孤苦无依的时候。自己的父母却是一个劲地逼自己学习。电话的那头总是：“你怎么回事。怎么没考好？”“学习才是你的事。其他的都别想”“你不学习想干什么。你不学习只有饿死。”
A他抽两包烟的那一天。是因为心爱的女孩牵着别人的手。电话那边是父母在吼。后来A的确重回“正轨”。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A高考却是一塌糊涂。A说看着父母那种很受伤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得到了满足。我很生气。大吼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一点都不对自己负责。你怎么这么幼稚。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A微笑着看着发飙的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原谅我吧。那是我最后一次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了。”我有些茫然。呆呆的愣在原地。
A又点燃了一根烟。抽了起来。云雾里的A让我感觉格外的沧桑。我问A“你后悔吗？”
A看了看天空。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最终摇了摇头“不知道。谈不上。对于现在的这种结果并没有任何的不甘。只是想起她的时候。心还是有点疼。”我有些无语。我其实想问的是。你高考故意考差。放弃了一个更高的平台后悔吗？
寒假回来时。我得知A又考了专业第一。当我们一家去A的家里拜访时。A的父母还是“不经意”的聊到了这件事。A的父母“谦虚的”回应着我父母的恭维。后来不知怎的他们聊到了A的未来。A的爸爸说A以后要考研。考博。考博士后。出国……
A就在旁边。脸上依旧是那和煦的微笑。所有的回答都是“恩。好。”A的爸爸似乎对有这么一个“听话”的儿子十分满意。我看着A。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酸楚。我终于明白A的话。
曾经的A已经不在了。现在的A优秀得仿佛一具傀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A抽烟的事。就算说了也没有人相信吧。所有人都认为A应该是好孩子。寒假A抽烟的次数也少了很多。而且抽得很小心。我唯一看到的一次是他点完一根烟吸了三口。就扔掉。连着打火机和剩余的香烟。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这就是我认识的A。一个吸烟的“好男孩”。当他们遇到了困难遇到了挫折。没有人会去想着安慰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碰到这些问题。当他们真的无法排解自己心中的苦痛时。他们只能选择一种比较“自残”的方式。
他们。真的不是为了像那些小混混一样装帅。或者像非主流一样拌潮。所以。当你身边有那么一两个吸烟的好男孩。请耐心的走进他的世界。坐下来。倾听他真实的声音。你永远不知道。那张挂满微笑。那张阳光开朗。那张积极向上的面具下。藏着的是怎样一颗枯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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