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窗户玻璃上布满了一层水雾。拨开窗放眼望去。屋外已是灰雾蒙蒙。连百米外车道上的车也是若隐若现。
我心情很安逸。是的。我搬家了。
刚刚整理好书柜上的书。只听见父亲叫道：去找一个收废品的回来。杂物很多。
我戴上了一条薄薄的围巾。出门了。
出门后才觉得初冬已至。凉雾夹杂在树叶之间。让我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刮风。
街道上没有了往日的熙熙攘攘。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行人和冒着水汽的混沌摊子。街坊树立的牌子一动不动。偶尔会闻到汽车的尾气。让人只想尽快回到家中。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小巷之中。听父亲说。那里住着一个专门收废品的老人。
我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在忙着整理什么。这时我发觉雾有些大了。我慢慢走近那个人。果不其然。他就是那个收废品的老人。
他正将刚刚收回来的废品从车上卸下来。我打量这这个50多岁的老人。他一身老旧的深蓝色工作服。体型有些偏瘦。头发近乎全白。看起来很柔弱。可是意料之外的是。他的动作很娴熟。不一会儿就将一车的废品整理好了。这时他也发现了我。
“请问你是？”他有点疑惑的看着我。我有点不知所措。“额……那个。我父亲想你去我家收拾一下废品。”他似乎很明白。立马露出了微笑。对我说：好嘞！麻烦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和你去。
回家的路上。我已经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雾变大了。而且起了微风。空气里的凉雾越来越重。冷意也愈发明显。
他拉着那辆破旧的两轮车。若无其事的走着。似乎没有察觉到天气的变化。
我没有和他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主动问我问题。问我是不是还在读书之类的。渐渐的我也没那么紧张。和他聊了起来。从他的话语中。我了解到。他以前不是本地人。因为老伴走的早。儿子也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在12岁那年离他而去。他才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独自一人来到异乡。
我慢慢觉得这个老人有点可怜。可是他脸上总是挂着微笑。让人觉得他对待生活的态度并不是消极的。
不知不觉就到家了。在父亲的指示下。老人利索的整理好家中的废品。捆绑。打包。称量。装车。动作依旧是那么娴熟。
父亲结账之后。他就准备离开了。
我送他到街道上。他示意让我回去。然后他一个人朝小巷的方向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冷雾中。我似乎觉得生活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失去了些东西。却能以另一种方式得到另一些东西。
我转身回家。无意间看到大门外的草上的点点露珠。益发觉得。露水微凉。
时值午后。冷雾也渐渐散去。而我放下书。看到一束阳光撒在了窗户上。落在了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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