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
星期天的早上。
我躺在满是惬意的床上。感受着这一丝丝的满足 一丝丝的轻松。
一个没有电话的早上。
太阳把略带灰暗的窗帘照得像丝缎一样柔滑美丽。
不知哪个方向的风带来了忽大忽小收废品的吆喝声。夹杂着汽车的刹车声。
我欠了欠光着的身子。把窗帘打开。
屋内顿时光鲜起来。
我感觉刚刚昏睡了几个世纪。光亮来的太快了一点。
太阳照在我的脸上。我闭着眼看着红红的暖暖的世界……
突然。窗外有一些响动。伴随着一两声细小但清脆的鸟叫。
我立刻睁开眼。惊喜地发现。在防盗网边站着一只麻雀。
它看上去有点胖。小脑袋不停地转来转去。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于这个小东西这么感兴趣。
也许。在我儿时它是我最主要攻击的活着的对象了。当然。也是牙祭。
最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是我距离它最近的一次了。
我伸出手。那一只曾经拿过半生不熟的麻雀肉的手。向着它摇了摇。
打招呼吗？还是玩笑似的恐吓？
它看了我一眼。并不专心。依然晃着它那灵巧的脑袋。
我尽可能的靠近它。已经能够看到它小小的眼中流露出的光彩。
它不明白我的意思。但对我专注多了。
它盯着我。晃动的脑袋明显幅度小了许多。
我看到了未曾见过的——镇静。
这镇静让我感到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我有些恼怒。继而它眼中的那些光彩变成了更多的鄙视。挑衅。嘲弄……
在它眼里。我。是一个。不！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动物。
我看到。在它身后。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仍然是像麻雀身上一样的灰。暗。
我讨厌这种灰！
就在我决定用更大的肢体语言恐吓 威胁它时。它。突然飞走了。
没有招呼。就这样留下了我高高举起的手。留下了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没有睡意。压根早就没有了睡意。
外面变得噪杂起来。
这才闻到屋内满是呼出的内脏的味道。
打开窗户。冷风跻身而入。吹得我来不及反应。
外面还是冬天。
嘿嘿。我听到了自己的笑声。
那只麻雀。它的毛是否够厚。够密。
原来。冬天有时候不只是冷。还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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