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下午。我去理发店剪了头发。将一袭连衣裙换成了牛仔裤。白球鞋。有时候太执着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如果一切会变了味道。
1、长颈鹿的脖子那么长。哽咽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就在一小时前。我和林然结束了网上的聊天。林然跟我说：“我们。见一面吧”。地点约在中央广场。我按着约定的时间向中央广场走去。因为天黑的缘故。我看不清。开始东张西望。搜索林然的身影。
“在这儿”。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色上衣的男孩向我招手。原来。他就是林然。
那晚。我和林然说了很多的话。就像认识了好多年一样的熟悉。林然就是林然。他永远都是那么幽默。那么阳光。和林然在一起。感觉很亲切。很投缘。我高兴地像个孩子。许久都没那样开心过的我。我的快乐就在那天晚上被释放。
分开的时候。我一直走没有回头。因为已经习惯走路不回头的自己。怕一转身。那个人不在身后慌乱的自己。而我分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夏明若。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个孩子”。林然这样跟我说道。他不知道。在他面前。我不想那么优雅的成熟。如果我像个孩子一样。可以逗他笑。让他开心。我情愿当这样一个孩子。因为我能感觉到林然内心的忧郁和不快乐。因为我分明看到了林然脸上的笑容。
“为什么这样说？”
“不知道。就是感觉”。
我对着手机屏幕呆呆地看着。过了良久。才开口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成熟”。我想象着那边的林然是怎样的心情和表情。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见面之后。我才知道你像个孩子。我不知道两个孩子若是在一起。能否走得坦然…”。我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林然发过来的文字。大脑却像电脑死机一样地空白。没有了头绪。
如果一切。都已是注定。
2、骆驼有长长的睫毛。想哭的时候能不能说眼睛进了沙子
有一种女生。你永远都不懂她的沉默。我不开心的时候。能做的就是一个人安静地沉默。什么话都不想说。一个人静静的呆在远离热闹人群的角落。听那些伤感的歌曲。重温那些烂熟于心的歌词。
自那晚聊天之后。我就再也不敢靠近林然了。却不懂得抽身而退。而他。也很默契地不再和我说话。我时常感慨人与人之间这样的熟悉又陌生。始终不明白拥有和失去之间该怎么换算。我只是清楚我找不到答案没有答案。
我怕林然就这样在我的世界里消失。怕我们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聊天说话。于是。我还是鼓足勇气给他发了短信。我喜欢在我最难过的时候用短信和别人联系而不是电话。这样他们就听不到我的声音。不知道我在哭泣。看不到我满脸泪痕。感受不到我隐藏的情绪。我便会觉得守住了自己的秘密。
我一个人茫然的走向中央广场。一圈一圈的走。我想停下来歇息可双脚却不听话地往前迈。走到草坪底下的生石时。我想起之前和林然来过。那时候还和他辨认上面写的英文字母。耳边回想起和他的对话。
“遇见你。是我此生最美丽的意外”。我突然想到这句。随口说了出来。
“是说我吗？”
“当然不是啦…”
因为不知道那个岔路是通向哪里。被林然笑称是“路痴”。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没有方向感的我只是顺着霓虹灯光的方向行进。来来往往的车辆。车灯很刺眼。等到四周都安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身在何处。四周都是我不认识的标志。
“原来我真的是路痴”。我喃喃自语。那一刻。感觉自己像是个走失的孩子。茫然无依。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心里很害怕。我想到了林然。拿出手机却没勇气拨出那个号码。
3、章鱼有三颗心脏。心痛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很久以前看到这样一句话：“很多时候。不是你一直不懈的坚持。就会换来一个人的爱。爱情是勉强不来的。即便你日日相守。也终究敌不过他遇见她时的奋不顾身。”我时常用这句话来调侃我和凌天之间的爱情。也用来嘲笑我的曾经。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因林然的漠然而对他心生怨恨。是在收到他的短信之后才觉察到。
“在干嘛”
“买了点东西。刚回来”。我感觉到自己心冷的程度如同这句话。我竟然开始怨他。
有人说念旧是爱情世界里的流行病。对林然来说。或许是这样吧。就如他断不了过去。放不下被困的自己。晚上。看见他闪动的头像。突然很想和他说说话。
“我想和你说说话”。
“说。我听着”。看似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在我看来却是那么冷。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不喜欢网聊的原因。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何种心情。以怎样的语气说出。所以会有好多自我揣测的误解。
盯着屏幕出神了好久。我才想起隔了好长时间。
“我给你推荐的书。你看了没？”
“没有。我不想去猜心。也不喜欢去猜别人心里的想法”。看到这句话。我只能‘噢’一声。换作以前。林然一定会对我说：“恩恩。我一定要借来看看”。
“我发现我给不了你幸福。最重要的是。我还在乎她”。林然这样跟我说。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自己心沉的声音。可是我没有责怪。没有了怨恨。我甘心接受这样的结局。这个答案。我宁肯让自己去相信林然这样的绝情是为了我好。也不愿将他和凌天放在同等的位置去怨恨。让自己再痛一次。
4、乌鸦可以学人说话。尴尬的时候会不会假装咳嗽
时间不停的往前走。只是我不懂得逃脱。就因为林然的坦诚。我突然就退缩了。怕看见撞得头破血流的自己。只是还好。我还能一个人承受。
我喜欢这座城。喜欢它繁华与败落共存的夜晚。因为它承载了我许多快乐与悲伤的回忆。我喜欢这所大学。喜欢它给人熟悉和冷漠交错的不安。
他们说我总是神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了现实的存在。忘记了与人交谈。也许吧。我只是没有了倾诉的欲望。没人给我那样的安全感。没人能懂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整夜做噩梦。睁开双眼往往会发现自己满脸泪痕。心仿佛被掏空似的。这种感觉窒息着我。在梦里身边的人都离我而去。亲人。朋友。下意识去摸手机。却不知道该找谁。于是我常常独自哭泣。像个病人。
我说。这个世界是间巨大的医院。每个人都是患者。常常疼痛难忍。常常预见死亡。我也想找个安静的世界想想今后的生活。也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是午夜梦回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渴求那么简单。那么难。一切都败给了梦魇。
在梦中。下着大雨。凌天和唐笑牵着手从我面前经过。唐笑朝我挑衅一笑。
“夏明若。我赢了。凌天爱的人是我。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唐笑趾高气昂地跟我说。她的目光杀掉了我想反抗的所有勇气。我看到了凌天不屑一顾的笑和唐笑胜利的表情。
我像一具活尸体任大雨淋湿。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我的耳边不断地会绕着唐笑的话。一步一步的挪着步子。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直到我看到了林然。他撑着伞站着。像是在等谁。
“林然”。就在我惊喜的喊出这个名字的同时。我看见一个女生躲进他的伞下。林然搂着她的肩膀。一脸幸福的微笑。朝着我的方向走来。那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笑容。
“夏明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转身欲走。他却看见了我。
“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像是在回答林然的问话。又像是在问自己。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只是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在静止中长久地密密麻麻地疼着。
直到林然开口讲话。我才终于醒悟。“这是我女朋友。我们又在一起了”。他掩饰不住的开心和幸福。然后对她说：“这是夏明若。我跟你讲过的那个女孩”。原来有个人可以让他笑的如此开心。
她笑着对我说：“你好”。很漂亮。有种温暖的力量。她拥有我渴望但却始终做不到的品质。比如林然的笑容。她是我想象中林然应该属于的那种女生。
我看着林然和她在我模糊的视线里远去的背影。突然身子一软。跌倒在地。原来逞强久了。卸下伪装的面具。是如此不堪一击。我突然笑了。却笑疼了心。笑出了眼泪。我就像个小丑一样在舞台上耍尽百宝。底下的观众却不为所动。时间久了。小丑知道是时候离开不属于她的舞台。只是雨一直下。
梦醒了。脸上的泪痕未干。心空空的。很潮湿。
5、蛇没有宽宽的肩膀。她累的时候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温暖
这十天里。我总是在闲暇时分握着手机出神。然后我看见了林然的心情。依旧那么感伤。很多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寂寞地用文字书写。却知道自己不是哲学家也做不成诗人。
2013.4.11星期四晴
今天的阳光很好。是不是预示着一切都会好。
我从心底希望林然能够开心。快乐。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是那么感伤。林然。你知不知道。如果当初的我没有一颗向阳光的心。任凭你怎么做。我依旧是具活尸体。是从你那里。我看见了自己想要更好的决心。你让我知道不能生活在黑暗里。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希望有个人能拉我一把。可是等到我都绝望了。还是我一个人。你说希望一个不怕刺伤自己的人来拯救你。可是你给过自己机会吗？你只是把自己置身于一个悲剧的角色。看不到外边的美好。让过去的浇灭你的心。就算别人伸手拉你。你不伸出手别人又怎么来拯救你。你可不可以潇洒一点。和过去诀别。牵起一个人的手彼此靠近。当你回头再看时。你是庆幸自己当初的勇敢还是望着曾经的伤痛和现在是同样的感觉？不给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又怎么知道结局是重复还是春暖花开？
不知道为什么会怨你的不争气。就像怨恨曾经的自己一样。你看不到我多么希望你快乐的心。没有伤感的心情。从此面对阳光。开心的生活。
林然。我要你好好的。你听到了吗？
半夏的夜色就像一汪深潭。我时常会害怕。有一天我会陷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在一次又一次的奔波里。累到不想说话。不想哭。在突变的天气里。在公交站牌的终点站。没有温暖的笑容。没有一双可以紧握的双手。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没有一把为我遮雨的伞。只有淋湿的自己。
他叫林然。我叫夏明若。这是我们相识的第六个月。他很好。我也是。
林然。你知道么。太阳发出的光到达地球需要八分钟。我看到你的影像是几百微秒前的你。我听到的你的声音也与此刻相距甚远。更何况。你和我还有二十几年的空白无法填补。我试图跟上你的步伐。填补所有的空白。却始终敌不过你划出的这道深渊。
6、小强有两个大脑。孤单的时候会不会一起想着谁
我像一个失意的流浪者。独自游荡在人群里。看着每个路人美丽、自信、冷漠的面孔。他们彼此交谈。笑容标准。他们积极向上。寻找各自的荣耀。而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多时候会觉得自己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林然曾经跟我说：“夏明若。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只要你愿意”。我退后一步站在了另一行列。其实后来我想问林然。是在他无处倾诉时。我是可以帮他分担的朋友。还是站在朋友的位置。渐渐被搁浅的朋友。因为我以朋友的身份去问候他。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复。像被忽视的空气。
我翻看自己写下的文字。翻看我和林然的短信和聊天记录。时间却已经相距甚远。悲观地想着难道就这样失去他了吗？面对林然。我总是不自觉地将任何情绪和感觉都放大到无限倍。这也是我很久之后才领悟到的事情。
有天晚上。我问林然在干什么。他说：“一个人散散心”。
“什么时候回去”。
“正准备回去”。
“会经过我所在的地方”。
“嗯。会经过”。
“嗯。那我望望你呗”。
“啊？为什么要望望我？”我想象着林然吃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不由得偷笑。
“就是想望望你呗”。
我看着林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朝着他挥手。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个孤单的背影”。
“不。你不是”。我固执的说。
“快回去”。
“我看着你走。你就不会孤单了。等我看不见你了。我就回去”。
“夏明若。你太傻了”。林然竟然说我傻。他怎么会知道。我若是不这样做。心有多不安。
我突然意识到。我和林然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话了。我想知道他这段时间有怎样的经历。过的好不好。我想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爱吃什么水果。我还想知道他为什么说和我第一次见面会紧张。我不知道他孤单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想起我。哪怕只是一瞬间。我想知道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有很多。当我越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越是悲伤。我想。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然。夏明若只是不想你那么孤单。
7、我没有长长的脖子。却哽咽的说不出话
半夏的阳光普照着这座城市。我依然选择安静。潮湿的心情。站在凝滞的阳光下。却怎么也暖不了影子的寂寞。
五月的第三天。我一个人坐着车穿越了大半个城市。看纷纷攘攘的人群。我一个人走和凌天一起走过的路。祭奠我那死去的爱情。看着自己眼前的小熊。它朝我微笑。仿佛在嘲笑我的孤单。站在心语广场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物是人非。而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我想。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我站在太阳底下望着湛蓝的天空傻笑。没有流泪。我告诉自己。或许。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这一天。我突然很想买一件礼物送给林然。因为还有几个月就是他的生日了。这是我认识他的第一年。就当是个纪念吧。其实最重要的是。我是害怕真正当他生日的那天。我和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而我也清楚。他所邀请的人当中。不会有我。
很多事。我们无法预料。正如我们无法预料自己今天会见到谁。和谁认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一个人在马路上吹冷风。来来往往的情侣。拥挤的人群。可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安静。昏暗的灯光下。我踩着树叶投下的影子。我似乎看见了林然的身影。只不过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是不是我梦里的那个女孩。我不知道。我只是默默地在她们的身后走着。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晚。
8、我没有三颗心脏。体会不到无法忍受的痛再多三倍
我在想。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想和生命里的某些人重新认识一回。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种心情。换种方式。我看着自己现在也许孤单却平静的日子。我想快乐也许少了。但苦也总该少了吧。
我时常问自己“夏明若。你这么做不后悔吗？”可答案却是：后悔？也许真的要等到我离开世界的那一天。孤老终年。我才能回答。
于是我打电话给林然。
“有时间吗？出去走走吧。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了”。我故作轻松的说。
“嗯。好吧。等会儿见”。
我拿着要给他的礼物出了门。夜晚格外的清凉。适合我此时的心情。
我和林然并排走着。我想问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人是不是他。却没开得了口。我在想就这样走走吧。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在他面前。我表现得很高兴。就如和他初次见面时一样。他跟我讲了这段时间他遇到的人和事。
分开时。我跟他说：“这个给你”。
“什么啊？”
“给你的生日礼物。不过提前了好几个月喔”
“可为什么现在就给”。
“嗯…因为想呗。就先送你”。
看着他疑惑不解的表情。我咧开嘴笑了。末了。我拥抱了他。我想。那是我和他最近的距离。
“林然。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
松开手。说再见。转身的那一刻。心却无比的失落。我拉黑了他的QQ。删除了他的电话号码。我想。这样我们就再无交集了。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但是我知道我要他幸福。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走不了了。
“林然。你知道么。我不想你那么孤单。可是你的绝情让我不得不知难而退”。
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他说。可最后却也只能无言退场。不远处传来黄小琥的那首《放心不下》。
但你的幸福却依然是我唯一愿望
还是好想抱着你
想代替你受伤
我心中你永远是上天给我的奖赏
就算你不了解我会多牵挂
我宁愿我的爱铺在你脚下
也不愿把你捆绑
放心不下的只是你快乐吗
放心不下恨不得我能在场
拥抱你最狼狈最疲倦最痛的模样
放心不下却只能放你飞翔
给你的背影也要故作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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