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号快要到傍晚时刻。我和妈妈姐姐都吃过饭。在院子里等爸爸在六窑干活回家吃饭。以往的时候爸爸早就到家了。于是索性到路边看爸爸是否快到家了。可我看到了我的两个妹妹和弟弟不同以往的在路边呆着。因为每次我看到的都是嘻嘻哈哈的笑着。或者被五爸或者五妈因为打而使得哭哭啼啼的闹着。但是那天确实不一样……
因为快要开学了。他们被要求不要出门而是呆在在家里写作业。所以我回来的这些天来几乎没有看到他们。我的两个妹妹和弟弟。大的才只有十岁。我那可爱的小弟弟不到五岁。今天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或许是我在自作多情的在看他们。没有了以往的属于孩子的那个所谓的好或者坏的表情。而是我所认为的一种忧伤。如果说前者是我在自作多情的看他们。但当他们两看到我们的时候快步走来这不符合常规的举动就足以证明了我没有在自作多情。
爸爸最后回来了。只是因为有点活需要当天干完。可在这之前接到了五爸的电话。电话中说五妈晕过去了。他们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嘱咐爸爸到庙里面问一下。可真的是晕过去了吗？如果真是简单的。所谓仅仅的晕过去一会儿。那该多好呀。坏事被接下来的一个。我不在旁别的。被爸爸接到的电话告知。说的大概是人可能不行了。需要动一下手。因为是脑出血。而且里面还有好几年前就长得一个肿瘤。所以仅仅是30%成功率。一向好强的五爸和五妈自从生下我的小弟弟之后精神大长。虽然他们已经历经了无数磨难。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稍稍放慢生活的节奏。反而信心更足。听妈妈说今年他们包了好多地。事发当天一起又在六窑打工。正值炎暑。出力过多。成为这场灾难的导火线。让隐藏的病情全部显现。全部爆发。替代了我所认为的。容易治疗的。温柔的出现。突然感觉到生命真的好脆弱。虽然作为凡人的我们或许做不到所谓的功名利禄。视金钱如粪土。虽然我们每天都在被这个世界倡导着努力生活。艰苦奋斗。可是此时此刻。我想到的是被我所认为的一些悟懂人生的他们嚼烂了的那些话：“人生偶尔要回都看看。否则我们会忘了为什么出发”.“或许我们有理想。在仰望蓝天。但不要忘了脚踏实地。回到现实”,因为享受生活是每时每刻的事情。永远不要等到我们经常所说的等我的这一个目标实现之后。因为此刻请允许我悲观的理解为或许明天我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然后。我想到的是五妈的好。
生活上。小的时候妈妈经常去外婆家。然后不管是妈妈给五妈说还是不说给我做饭。我都会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朝着五妈的家里走去。从来没有想过去过其他谁的家里去蹭一顿饭。我想内心告诉我不是因为那是老家。爷爷在那里。不是。绝对不是。而是五妈真的很好。很好……记得小学的时候自己特能吃。有一次妈妈去外婆家了。我去了五妈家。我还没吃完一碗饭。五妈就给我急着弄第二碗。好像我很害羞爬在门台上吃。爷爷在北房吃饭把我喊了去说他吃不完了把他的半碗剩饭倒给了我让我吃。因为爷爷当时做过手术。吃的饭太软了。五妈看到后倒掉了爷爷吃过的剩饭给我重新弄了些。当时也没觉得怎么。可是若干年后的今天我以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理解它。它是一个细节感动瞬间的一幕。问题的核心是当时的我还很小。自己觉得随便吃吃就得了。记得有无数次我因害羞不去五妈家吃饭。无论是百遍不烦的叫我去吃。还是给我把饭端到家里。每一次我都能吃到饭。又一次妈妈不在家。书包带掉了。五妈帮我缝上了。可你或许不知道那个书包是她送给我的。小的时候五妈特别喜欢逗我玩。每天爱睡懒觉的我有时候还在被窝里。偶尔就会被五妈逗着笑。因为我太容易（阁楼了 – 方言）。有一次在小学写了一篇作文被五妈看到了在正大光明的读给大家听。虽然现在感觉不是什么。可当时那可是自己的一个小秘密。我不让她读。她偏要读。五妈在挑战我的极限。她要看看我发脾气的样子。那我只好哭了。然后她又花了半天的时间逗我开心。当时很烦心。现在很开心。
学习上。五妈是我的启蒙老师。因为五妈的数学比较好。所以一有问题我就问。因为是农民。中午吃过饭休息会下午又要干活。而中午又是我写作业的时间。五妈就会放弃休息的时间给我讲题。她作出一道题后像我一样是那么的兴奋。而习惯了问她的我。就连语文都要拿去为难她了。至于这个时候她是怎么忽悠我的？其实没有忽悠。因为这个时候五爸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我相信这些年来我相比于村里这些孩子学业稍微好一点。启蒙的作用不可忽视。
爱情上。一向习惯于懈怠。缓慢的我可以说一片苍白。去年过年的时候她说我该谈恋爱了。然后我们说了一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了。但直觉告诉我当时我绝对在转移话题。如果她还好。她会教给我一些东西……
然后我想说。她不仅仅对我好。对我姐姐。还有对我伯伯。叔叔家的孩子都一样的好。还有那些亲戚她都照料的那么无微不至。要不然此刻的她躺在监控室的病床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论小孩。大人在哭了。那些年我在听的好人一生平安。好人总会有好报等一系列歌曲一点结果都没有。只是骗人动情的歌词而已。但我还是想祈祷躺在病床上的五妈您快点醒来好吗？我的两个弟弟妹妹太需要您了。
然后我不敢再想。想了又想。弟弟妹妹都还太小。不能失去妈妈。五爸面对的不仅是看病花费的巨额。还有精神打击。还有无论五妈醒来与否他都将要走的慢慢儿女情长路。这条路好难走。好难走。如果醒来之后能让他在精神上。心理上能够稍微得到一丁点抚慰的话。我祈求上天给个机会吧……
我不想再写。是不敢再写；不是不够成熟去写。是没有资格去写下这因为灾难呈现出的浓重人情和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无法预知的不一样的未知人生。
2013年8月20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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