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这个季节。这个时日。就想把自己摊晒在阳光下。任凭细细密密的光芒在身体里来回穿梭。最后让趟回左心房的血液纯净温暖。仿佛每一束炙热的阳光穿透了梅雨的潮湿喑哑。亦步亦趋地向你走来。带着远方的某种欢喜和清明。长长久久地直达你温柔绵软的心的彼岸。向你诉说。向你沉默。当你停足驻守在晨曦的溪畔。看着溪水般悄然流逝的光景。有一份温暖也会在心里汩汩流淌。
这一路上。有很多感谢要送给我身边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倾听。谢谢你们的关心。谢谢你们的陪伴。请原谅我偶尔的倔犟逞强。这几十年的光景。肯定让你们心生委屈和烦闷。亲爱的朋友们。你们给我的那些感动不是过眼云烟。我只是后知后觉地在成长的路上小心翼翼地体味。然后用清浅低回的文字向你们诉说那一份绵久无法开口的感动。良生说的对。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会走很多的弯路。我们会在这或崎岖或平坦的弯路中咀嚼回味曾经辜负过甚而还未来得及珍惜的人和事。走过。方才心生感悟。生命的峰峦。总须路过深不可测的低谷。心底温如春熙的时刻。似乎觉得有泪在即。
两年的时间。我和自己来了一场拔河比赛。微笑与眼泪。辛酸与疲累。个中况味。最后都只能以无以言说来应对这悄然流逝的光景。我记得李静在给程然的新书序言中这样写道：所有可以轻松来谈的经历。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承担。那些承担。可能不好说出来。就化作了诗。化作了散文。化作了听歌。化作了读书的笔记。我现在也开始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得沉默。因为懂得。安静是另一种坚忍不拔的力量。刘同说。现在所忍受的苦痛。会让你未来的甜变得更甜。我想这是一份回首往事时的珍重。独一无二的经历会让你未来的时日更加美丽。我的朋友们。请不要担心。我正像你们一样努力地向上生长。不一定能长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但总有一天也会蓊蓊郁郁地扎根土壤面向阳光吧。
六月的燥热里。我也会淋了那一场雨。它们突如其来。声势浩大地来宣告这城市景观的滂沱迷离。霓虹闪耀的城。忽明忽暗。满载着一汪忽隐忽现的心事。在寻常的巷弄里来来回回。搁浅。仿佛是一桩意料之外的事。囫囵吞枣地翻阅一本书。随心所欲地听一首音乐。心情也会七零八落。像悬空的雨滴。不知要落向哪个温暖安定的方向。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离了这一座琉璃般耀人的城。遵循空气中雨水流过的痕迹。回归到原本简单温暖的轨道。直至在岁月里安安稳稳地老去。
我想我会在神清气爽的秋天遇见你。就像百晓妹说一定会在西藏的甜茶馆遇见李初初那样。没有邀约。只是偶然。街头的相视一笑仿若相见恨晚的无言和温馨。滤过尘沙。以一种简单纯粹的方式遇见。不需要欢欣鼓舞。不需要击掌为盟。在尘烟里行路的我们。都有自己的任务和负累。假若天空放晴。白云微轻。我们在这波澜不惊的光景相遇。那么请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诉说和倾听。因为。太多的身临其境。会让初心模糊不清。最后方便和智慧。你一样都记不起来。
怀旧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大概忘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那些隐匿于不动声色光阴之下的。一支曲子。一种气味。黄昏之天光。物候之更迭。细枝末节的东西。有时会静悄悄地浮出来。飘忽一缕。不知从哪里入侵。迅速攻城略地。将你击倒。直至你溃不成军。可我喜欢这种自虐般的怀旧。心底千丝万缕的思绪。狂风暴雨般汹涌而至。让你明白过去行径路上的种种。都不是苍白空洞地走马观花。记忆里那些不断翻涌的纹理和烙印是最好的见证。岁月流逝的间隙里。你会开始理解曾经每一次做出偏离行径的自己。异常地同情。就像在同情一个孤独而稚嫩的孩童。没有冷漠。没有叱喝。没有抱怨。
二十六年。悄然流逝的光景。有类似蝉蜕一样的过程。浑然不觉地在褶皱和颜色蜕变中不断剥离。只愿当年那个恣意糊涂的顽童能成长为今日通透而无挂碍的你。生活简单。心性纯朴。认真待人接物。爱自己。且对他人有益。脚踏实地。不满心幻想。
没有亲眼目睹西藏禅师的礼佛。但程然给我描绘了另一种震慑人心的感动：那些身形如同虚空中的一粒尘沙。在阳光的碎影中。以美轮美奂的匍匐姿态照见所有的来路。安宁。是经历了艰苦的跋涉和挣扎才生发出来的。于是。我在扉页中这样写道：喜悦是平静的。和一次长长的呼吸一样。无声的柔软。
谢谢时间。温暖这悄然流逝的光景。我会在变幻莫测的境遇里。捡拾一些对自己的觉知。努力地。不浪费地。全心全意地去经历和关照。学着和自己坦白踏实地相处。我知道。现在我过的。就是最好的。最宝贵的。最独特的人生。
就这样。刚刚好。遇见最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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