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眼泪
作者：山沟水
亲爱的女儿：
你还小。可你知道吗？你是历受磨难最多的孩子了。你在妈妈肚子里面的时候。妈妈在一个离家很远的高山小学校教书。那里缺水少电。别人的妈妈可以吃上好的补品。而你妈妈有时连饭都吃不上。每天都是和几老老的老师吃些黄豆拌饭。特别是每周骑着摩托车上山下山。路面不平。山又高又陡。每次把你抖得翻来覆去。你一定在妈妈肚子里面哭喊吧。终于妈妈的摩托车翻了。你和妈妈重重的摔在地上。妈妈的一只腿断了。好痛。你会痛吗？你哭了吗？
妈妈向领导请了三个月的假在家疗伤。痛得吃不下。睡不着。可怜的你是否知道。爸爸妈妈有多担心你是否能正常发育。三个月的假期到了。妈妈只能勉强地直立行走。又要去给哥哥姐姐们上课了。爸爸每周用摩托车小心翼翼地拉着你和妈妈去学校。有了爸爸在。你一定很安全吧？一定没有哭了吧？
才7个多月。你就不愿呆在妈妈的肚子里面了。是不是妈妈整天上课站着。肚子里不好呆。妈妈没法生你。只能在医院用剖腹产的方式让你出来。你出来时很小。别的婴儿刚出生都有六、七斤。而你才有三斤六两。没办法。爸爸只能第一时间把你送往离家几百里的大医院。妈妈昏迷在产床上。见都没见上你一眼。爸爸听到你的哭声。比蚊子的声音还小。两手把你抱在怀里。似乎没有重量。一到大医院。你就被送进了重病监控室。爸爸请了十天假。每天都转忧在医院门口。虽然只能在周末隔着玻璃看你一眼。但爸爸一定会离你不远的地方。让你感觉到有爸爸的存在。让你有勇气克服困难。你的身上到处都是各种管线。十多天过去了。医生阿姨说你可以出院了。爸爸高兴得泪如雨下。回到家里。爸爸买了温度计。电热器。加了一层窗帘。按照科学的温度、湿度。为你盈造一个子宫一样的环境。因为你还没到出生时间。理由生活在子宫里。
你一天比一天长大。妈妈的产假也到了。由于你还离不开妈妈。只能随妈妈到学校。妈妈请了学校附近的一个保姆照顾你。你每天都是哭。每天都生病。晚上一夜哭到天亮。白天妈妈在上课。还能听见你在保姆奶奶家的哭声。妈妈又要上课。又要给你奶水喝。晚上又不能睡觉。劳困交加。已经瘦得背都弯了。而爸爸工作太忙。每天凌晨就要起床下村工作。连抽个时间看你和妈妈都不办法。只能在周末时间看到面黄肌瘦的你。而你回到家后还是整夜整夜地哭。没有看见你眼泪。只看见你似睁似闭的红肿双眼。
你已经一岁了。是离开妈妈的时候了。爸爸买了最好的奶粉给你。每天睡觉都把房间湿度和湿度控制到最科学程度。晚上你哭闹越来越少。爸爸依旧工作很忙。白天早早起来上班。到中午回来时你刚好醒来。下午上班时间你又刚好睡过去。回来时你又刚好醒来。你很听话。让爸爸能很好地上班。又能很好地照顾着你。然而有一天爸爸下班回来。看见你站在门外。吓了爸爸一跳。你自己穿了鞋子。戴了帽子。手里还拿着爸爸的旧手机。站着门口用不太清晰话叫着爸爸。爸爸是又激动又悔恨。激动你既然会自己穿衣戴帽。恨的是爸爸不在你身边你要是摔着或走失什么的。爸爸可真是要悔疚一辈子了啊！还惊喜你既然会用一张塑料凳子垫高拉到大门的把手把门打开。爸爸的女儿真聪明着呢！记得那年的冬天很冷。爸爸去应酬喝酒醉了。回来躺在床一睡不起。天快亮发现你的哭声从门口传来。原来半夜你爬到门口去睡。幸亏你还会睡在门口的脚垫上。那么冷的天要是睡在地板砖上可不得了。当爸爸抱着你时。你全身冰冷。爸爸悔恨不已。发誓从此不再饮酒。
你快三岁了。与爸爸妈妈总是离多聚少。但你像爸爸妈妈一样。学会了坚强。记得那次送你到幼儿园。你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却没有哭。而爸爸却一阵心酸。
爱你的爸爸妈妈
2013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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