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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几项籍 许凉,暖心口的疼


更新日期:2018-09-18 12:40:24来源:网络点击:165041

秋。瑟瑟而来。轻轻飘过疼痛的十月。倔强地掠过叶子的脸庞。枫红了眼睛。落魄了影子。却依旧执拗地不肯放晴蓝天白云。我想。它的伤口是不是开始皲裂——题记。

【遗落的沧海】

我。一个叫无夏的女孩。秋冬出生的孩子。生在80年代。那是个百般无奈的年岁。贫穷的山村。承载不起人们希望的太阳;计划的生育。背负不起传统的香火袅绕。

无边落木萧萧下。一声清脆的啼哭坠落在山坳偏寂的小屋子里。父亲喜上眉梢的样子在看到不带把的我时。瞬间。黯然神伤。

天空。不够喜气洋洋。灰扑扑地铺落一片阴霾。全家人心凉至冰点。

是的。我是个女儿。家中的老二。上有比我大三四岁的姐姐。

罚款。超生的我。理应被罚款。父母思忖着如何办。

为了想要个儿子。躲避高昂的罚款。我开始了另外一种存在方式。

那年那月。我还只是个襁褓中的稚嫩婴孩。睁着大眼睛望着双亲。并不知道他们在盘算些什麽。

四个月大的我。父母含泪对外宣称。“我家老二。不幸得病。死了!”

邻居们、奶奶连连叹息。说道“多可惜了。那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女孩。就这么死了。唉……”

从此。我被父母雪藏在山里的姥爷家。辗转到过重庆的大姨家。到过山区舅公家。哪里有查计划生育。我就被背着到处藏。

不久后。妈妈如愿再次怀孕。确定是个男孩。我的超生罚款在弟弟出生后才作为第二胎孩子交了。

被宣布死亡的我。可笑地过着我那被死亡的童年。随着春花的绽放。盛夏的骄傲。金秋的气爽。冬日的凛冽而慢慢浮上水面。渐行渐晰。一个个问号耷拉在我的脑后。

那个时候。姥爷一家大小。忙里忙外的。没人照看我。以至于两三岁了。都不会说话。总是结结巴巴。磕磕打打的。直到现在。一旦激动。便语无伦次。

我。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孩子。像秋天里的野菊花。一种永远不知名的野花。它不需要沃土也不用施肥。在那荒坡野岭里摇晃着脑袋。在冰雪寒凝里绽放金黄的颜色。我像极了芳菲阡陌的林荫中的野孩子。微苦的眼泪滑落在死亡的童年里。

我。是一个没有得到过爱的孩子。每每看看谭琴的父母亲昵拥抱着她。亲亲她的小脸。逗着她开心的样子。我总是闪躲在山后的竹林里默默掉眼泪。

当同伴好奇地问我。你从哪里来。我哑然。便非常地茫然。抬头望着那满山遍野的青冈树。堕落的秋叶纷落在天空中。时而。翩然成燕尾蝶;时而。旋转成一个谜团。

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幼稚的脸庞。弯弯的眉眼。指着飘落的树叶说。我。大概就是那片树叶生的。

被诈死的人。不该记得自己来源哪里。又该魂归何处。

父母、姐弟、家人都不属于我这枚飘零的叶子。因为我不存在他们的生活里。至少我的童年没有他们的影子。没有他们的拥抱。没有他们的欢声笑语。

是的。我是多余的。我也是孤独的。

于是。我很小就学会了一个人独坐河边。静默流水不复返。静听岁月的流沙瑟瑟。心底有了一个感伤而疼痛的名字:叶无夏。

【遗忘的花开时】

寒冬正月里。姥爷去世后。舅舅要娶舅妈。我失去了最可靠的依赖。那一年。我粉墨登场地出现在这个大家庭里。浩浩荡荡。二十几口人中。

突然被送回自己家。我感觉好陌生。在我那空白的脑海里。这个家没了熟悉的亲人。没了熟悉的玩伴。凭空多了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夹杂在他们中间很纠结。

那时。家有姐弟。大爸家有一女。三爸家有一女。大姑有一儿。我们六个孩子。我总是被无端孤立。他们看我的眼神像看外星人一般。

大人们更是忽略了我的存在。没人知道我何时过生日。甚至读几年级。都无从知道。我想努力讨好我的爸妈姐弟。还有一大家子的亲戚。

可总是落不得个好。做错了。狠狠地挨了打。做好了。连句鼓励的话都那么吝啬。不肯给我。

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而我这个既不是长子又不是幺儿的女孩子。时时备受冷落。穿的衣服总是姐姐穿过的衣服。当然姐姐也没有买过衣服。一般是小姑婶子们给的衣服。姐姐弟弟妹妹们都有小姑和幺爸辅导作业。而我只能一个人默默坐在油灯下。咬破指头也做不出来。这样。少不了又挨一顿打。

我记得十岁那年。在市里教书的幺爸带回了幺妈。她给家里所有的孩子一人织了一件毛衣。唯独我没有。看着姐姐们弟弟妹妹们心高彩烈的样子。心里一阵一阵酸涩。至此。我不再奢望别人对我好。我也收起了小女生的叽叽喳喳。沉默。再沉默。

后来。我便开始写了日记。每天都用姐姐写完的作业本。在背面写日记。开始用些幼稚的文字表达我的孤独和难过。

有一次被姐姐发现了日记内容。大致。就是自问自己是谁生的。为什麽要受到不公平待遇。为什麽被冷落。父亲知道后。勃然大怒。使劲地抽我。脸上刻满了红色的印子。

心底一下子落入地狱。嘴角泛着冷笑。一抹绝望的冷笑。

随着年龄增长。我越发沉默。我不再说话。不再和我的那些亲人们唠嗑。我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干活。一个人在阴冷寒凉的雨里。走进那条河。把自己掩映在繁茂的杂草丛里。凝望着清澈的河水。静静发呆。直到天空晴朗。直到夕阳的余辉洒在我的脸上。倒影着我那营养不良的身体。瘦削忧郁的年纪遗忘在花开时。

这条熟悉的河。从我回家那一刻。到现在离家时。潜藏了我太多的寂寞和被忽略。

夕阳映照下的天空。摇曳在风中的树丛。定格在我那被遗忘的芳华霜月。烙印在心口。成了一段无法磨灭的伤。

尽管今年我二十六七岁了。每次一回到家。家里的人。家里的亲戚数落着我的冷漠。数落着我不够关心这个叔那个姨。数落着我不会处事。

我能做的。只是淡淡回一记笑。不能太张扬地笑。怕撕裂了旧日的伤口。害怕灼伤了肌肤。便无药可治。没办法逼迫自己忘记那被亲情遗忘的花开流年。

【叶落生凉】

秋雨缠绵的天空。灰成一片阴霾。人生在这段路上充满了泥泞和绝望。可活着比什麽都好。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畏惧活着么?

八月白露降。湖中水方老。但惜秋风多。衰荷半倾倒。上帝跟我开了个大玩笑。

一直没怎么注意的身体。竟然亮起了红灯。鲜红的血汩汩从身体里剥落。沉重得让人悲愤。心口时不时隐隐作疼。

姐姐说。你还是去检查一下吧。你这情况很像我的大学老师一样。平时没怎么在意。等到检查后。就被宣布癌晚期。

听着姐姐的话。顿时我便惨淡苍颜衰。冷落秋怀抱。不敢面对这突来的打击。

窗外。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心越来越凉。看着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一阵眩晕。便是流苏味刺鼻。突然那么一刹那。害怕死。因为我的人生正值花季。怎可一蹶不振地倒下?

最近看了好多哲理书籍。慢慢淡化了那种恐惧。我需要平淡的心态对待自己的病。

白落梅说。其实。我们都是人间萍客。没有谁注定可以一生安稳。不是过到下落不明。就是老无所依。到最后。一个小小的土丘便是我们共同的归宿……谁也逃不掉死亡之蛊。

所以。我不想去医院。并不是我不敢正视自己的病。而是不想让自己背负生与死的十字架。

有些东西。该来的。总会来。何必让自己扛起太多的负荷。简单地生活。简单地书写人生。即便死也不再那么可怕。

虽然。我在文字中寂寞绽放。但也不啻于厌世。

这一场秋雨。泼洒着一层层薄凉。也该需要冬天的被子捂热才好。

借着秋日里几许微凉。暖心口的疼。在寂寞里活着。芬芳淡而无华的人生。在那被诈死的沙漏里。我像流沙一样奇迹般活着。这点无伤大雅的病又算什麽呢?

我不想。叶生而暖。叶落生凉。人亡生悲。我要勇敢地活着。活出自己的价值。哪怕孤独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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