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方圆间，人渐渐也成方圆。可方圆里长出的那只锐利的角，还是势不可挡，迎风而长。”继都市商战小说《女王的战争》之后，作者凌丽芬蛰伏两年，带来了同题材全新小说《华年》。该书由阅文集团华文天下推出，入围第二届燧石文学现实类型长篇小说奖。从时尚撰稿人、企业家到贡献流量的网文写手，从畅销书作者到进驻影视的策划编剧，一次次打破常规的凌丽芬通过走访大量投资界业内人士，以两个来自南方小城的“海漂”女孩的视角为中心，以风险投资为切入点，真实记录了近20年来上海的发展。相比上部作品，凌丽芬直言，本书更现实，有当代年轻人的生活缩影，“这个时代，本来就是全民明星，人人都找得到属于自己的现成脚本。”
文风 既复古又时髦
2016年，凌丽芬创作的首部长篇都市商战小说《女王的战争》发表，并入选亚洲好书榜等多个榜单，其“女战”体风格引人关注。阔别两年，她又出版了《华年》。凌丽芬透露，在这期间，她一直潜心创作，大部分时间都在走访、思考和码字。“两年里，我走访了大量国际国内机构投资人、黑马企业创始人、职业经理人、金融律师及会计师等。虽然其中很多人本来跟我就是朋友，我以为很了解他们的生活，但几个小时认真聊下来，才发现他们生活的精彩程度超越了我的想象。”凌丽芬说，故事大纲定下来后，她又遇到了新问题。在完成第一稿后，看过的朋友表示质疑，说她是在写民国小说。“我试图用白先勇五四后文字之美消失的论调说服大家，但发现没用，所以我开始检讨自己。我想，时代总是往前的，文字的美也得往前。”就这样，凌丽芬在这种矛盾和审视之间，渐渐找到属于自己的文风。她形容是一种又复古又时髦的感觉。
相对于两部都市商战小说，凌丽芬认为，两者的关联便是人性的共通之处。但新作更犀利、更现实。“特别是前半部分主人公杜华年的成长经历，就像是当代年轻人的生活缩影。富二代、拼二代、群租房、户口、婚姻等问题，在我看都是新一代人的伤疤，又是互相取暖的依存。”她坚信，《华年》中总有一段可以打动读者。
■作者简介
凌丽芬，作家，评论人，时尚撰稿人，奢侈品鉴定师，企业家。
任怡亚通瑞家日化董事，现居上海。十多年的经商经历让其积累了大量的写作素材，实战经验让其作品极具现实意义。2016年首部长篇都市商战小说《女王的战争》出版，并入选亚洲好书等多家榜单。
观察 掏出“漂”的心事
“在最好的年纪富可敌国，这是一个现代人类能想象出来最好的人生。”《华年》里讲述了从70后到90后不同职业不同年龄的各式群体，凌丽芬说：“这个时代，本来就是全民明星。人人都找得到属于自己的现成脚本。角落里的壁花有灰姑娘给你打气，全场瞩目的万人迷有玛丽苏做足示范……天天有新剧本诞生，里面总有款是你想要的人生。”对于再次将视角投射到现代女性的写作角度，凌丽芬表示，无论是女主角还是配角都是都市里的典型女性，而各个阶层都有女投资人，自己很擅长把她们展现出来。她举例称，自己觉得最有趣的角色是若飞和外婆，“这是两个完全反社会认知的女性，但最后却都立足并得到了尊重。女主角杜华年在一个以女性为主导的家庭长大，是个很狡猾的设定。”
此外，书中“海漂”有着真切的描写，凌丽芬透露，为获得这些故事素材，她选择了最笨的“蹲点”方式去观察，她会到群租房等地方实地感受，并和大量的人聊天，想尽办法掏出“海漂”的心事。“我有许多‘北漂’的朋友，我认为‘海漂’和‘北漂’本质上的追求是一样的。书里一句话：到远方去，成或不成，都成。这就是我相信‘远游’是植入人体内的一个基因，从古至今不变的，而‘漂’们就是把这个基因显现化了。”凌丽芬发现，有趣的是“漂”们甚至连一些习惯都很相似，比如撸串喝啤酒。当然，对于“漂”们的不同，她说需要再写一本书来说明。
走访 真实案例拿捏得当
“笑书货币风云，细评人情冷暖。”经济学者吴晓波评价该小说称，故事结合大时代金融背景，深挖神秘资本游戏内幕，以小说的形式将投资这个行业刻画得入木三分。在凌丽芬看来，上海是一座有着狂欢梦想的鼎沸之都，而投资则是玫瑰与枪炮角力的高智商行业，没有傻白甜，拒绝玛丽苏。书中，她呈现了大量层次递进、戏剧冲突不断的经典投资案例，让读者大呼过瘾。在构思这些故事时，她也确实下了一番工夫。
凌丽芬分享道，比如养猪场的故事，她是听一个凯雷投资集团的投资人讲述才得知。当年农业投资热的时候，对方去看了几十个猪场。于是，她又去问了好几个投资人得到的经历居然类似。“我觉得这里就特别有戏剧冲突，一群打着领带穿着高级定制服装，最讲腔调的人是怎么去研究一个猪场的呢？于是，故事就来了。”凌丽芬说，在主角杜华年成长阶段，选择的都是在投资人圈有共鸣的故事。另外，还有几个故事更是投资圈里所谓人人都知道的“秘密”，对于这些不能说破的事儿，凌丽芬坦言，得拿捏着分寸去写，很累。“特别有趣的是，最后我把完成稿给一些投资人士看，他们问我能不能晚点出版，因为里面有个收购案几乎和正在进行的真实案例写得一模一样。”
除了钟情于商战题材，以“海漂”为起点，大量的城市地标、场景描写也体现了凌丽芬对上海的情之所终。对于海派小说，凌丽芬称，自己去了很多地方，唯有上海让她看不腻烦，所以便用了三十万字来写上海。“《华年》里有许多对上海的描写，我喜欢的倒是最简单的那句。张乐宝问杜华年，你怎么还在上海。杜华年回答，在上海，可以老得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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