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的是一个迎春座谈会,旨在学习贯彻第五届中国盆景学术研讨会的精神,深入研讨“中国盆景的传承与创新”——如何继承传统、借鉴国外、提高认识、发展创新、繁荣盆景事业。应邀出席的除了湖北武汉的外,还有来自海南、山东、安徽、湖南、河南等地的大师、高级盆景艺术师们,花木盆景杂志社的领导也亲临指导。我个人久病少动,获此殊荣,实感荣光。我平时孤陋寡闻,滥竽充数,更谈不上“终身成就”了。为了认真贯彻大会精神,真正做到有所认识、有所行动和有所作为,根据个人劳动实践和艺术实践,提出几点管见,仅供批评指正。
一、狠抓大方向,提高自我思想境界是问题关键。
“盆景艺术的继承与创新”是多年来的老问题,每次学习都会有所体会。创新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又出现许多新问题。贯彻“双百”方针和“两为”方向,好说,难做,是一个艰苦的、斗争的过程,每每觉得做了很多事,都是在贯彻方针,却与之相违背而不自觉。关键问题,仍是思想认识不够,执行政策水平不高；最根本的问题是很难做到“淡薄名利”、“务实求真”。站在个人立场,往往持有种种偏见,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言行不一,学而不思,知而不行。但大多数人都是对些基本认识缺少彻底了解,致使鱼龙相混,良莠莫辨。如保守主义、纯技术观点、自我欣赏、自以为是、好为人师、舍不得丢掉老东西而不能接受新事物、地域观点、私人偏见、锦标主义、拉拉扯扯、捞取名利等等。障阻了自己眼睛的正确看法,使正确思想不能严格而公正地执行。反映在作品上,老牛破车、千篇一律、抄袭雷同、盲目照搬、没有生气,它与当前要我们争取做文化强国、弘扬民族文化和时代主旋律的要求,格格不入。解决这些问题的最根本的办法,还是要求我们提升自我。首先是弄清大方向。创作盆景为什么人?走什么路?要坚定不移,反复自省,脑子里装着这根红线不动摇：要从社会主义核心的意识形态着想,淡薄名利,先人后己,明辨是非,顾全大局：要从自我世界观、价值观和美丑观去突破许多障碍,不怕暴露弱点,对号入座,对症下药,实事求是,自我交锋,才能站稳立场,始终将国家、人民的根本利益放在首位。
二、我认为有很多问题混淆不清,是由于我们的文化水平有限。许多基本问题搞不清,要学习、学习再学习。不要一知半解,不懂装懂。把些基本问题弄清,定会减少很多障碍。免得作些纠缠不清和无原则的争论。
1 要正确认识盆景的社会性,唱响盆景的时代主旋律。
盆景决不是“比打麻将好”的玩物。它是在盆栽的基础上,以树石为主要用材,创造出“能表现自然,反映社会生活和表达作者思想感情”的活的艺术品。世上没有真正的“为艺术而艺术”的艺术。盆景不是不讲功利主义,而是要讲革命的功利主义。当今要求盆景创作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服务,为发展民族文化服务,突出时代的主旋律,随时代要求的发展而发展。要求盆景具有“健康向上,刚劲有为,祛邪扶正,排斥腐朽”的正气。盆景审美观应具有民族大众审美意识,并与时代特点挂钩,一味仿古不化,或崇洋媚外地照搬,都是不可取的。当前要将我国建成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把盆景仅作为闲情逸致的消遣,是不能符合时代要求的。盆景创作,不仅给人美的享受,还要激发人创造美的热忱。为人民大众所喜爱,为振兴华夏文明作出应有的贡献。“为什么人,走什么路”明确了,坚定了,这个大前提解决了,其他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2 要正确认识盆景的艺术性与技术性的主从关系。
盆景的艺术性与技术性在艺术实践中是不可分的,但它们的主从律是一定要搞清楚的。我们学习盆景的技术,是为更好表达盆景艺术服务的。离开了对盆景的艺术创造,单纯技术是不能称为艺术的。如植物栽培、管理技术,先进科学培育技术,制作的熟练技巧和基本功等都是十分重要的技术。没有它,艺术性就是空话,就是空中楼阁。但盆景的艺术性的表达是形、神、情、理完美的和谐统一,意境达到了艺术性的极致。工匠与艺术家的区分也在于此,把技术代替艺术,追求形似,不追求形神统一,所谈的,做的,订的条款、评比标准、权威理论,都是“盆栽”的一套,却硬要人称为艺术：评奖也是这个观点,只要枝密叶茂,花好果硕,就可得大奖。应该是技术、技巧为艺术表达服务,艺术效果靠技术来表达。栽培技术和高科技,无论中外,皆可全面继承和借鉴,而盆景艺术则要与它的社会性、民族性和时代性相制约,必须明辨是非,批判继承和借鉴。
现在在盆景创作中重技术、忽视艺术的现象普遍存在。譬如要求盆景要紧跟时代,多搞现代题材,开会时都会这样说,但多年来,这类作品仍然少见。抓的都是技术,群众反映说,“只听楼板响,不见小姐下楼来。”又如,有人在给盆景题名时想多结合时代,但题名不确切,都遭到大家的指责：有人把一棵老树和一棵小树合栽,俗不可耐地定名为“老少配”,大家却视而不见,习以为常,无人议论。有的人往往以不搞“政治口号”,以“无名胜有名”为借口,不去探求时代精神。盆景评比重南方盆栽,而忽视北方山石盆景,将古树、老得奖的“老三届”得奖树和世袭性流派代表作与刚创新的新树一同评奖,创新的盆景能公平获奖吗?如此实例,不胜枚举。这都说明我们脑子里重技术忽视艺术创造、重模式忽视创新的现象普遍存在。现在,应该重视这一问题了,不然盆景何时才能真正步入艺术殿堂?
3 继承传统必须首先理解内容和形式的关系。
“传统”究竟该继承什么?应搞清形式要为内容服务、内容要依靠形式来表达的辩证关系。不然,将流于以某些形式代替了内容去继承。应该理解形式和内容是可相互转换的,在一定条件下,这种形式的内容可变为另一种内容的形式。虽然形式美可相对地独立存在,却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如盆栽的造型,许多人就以为只要懂得形式美就行了,却不知道一件有艺术价值的盆景的形式美,不能代替内涵美所起的主导作用。继承中华民族传统,决不是某种形式外表可定论的,必须从艺术思想,从丰富的姐妹艺术中去吸取营养,方能求得博大精深。就以“三台六托一顶”的形式来讲,它在一定历史条件下,也有丰富的内涵。综上所述,继承中国文化、继承传统必须要以“天人合一、物我交融”的美学思想和阴阳互补、对立统一学说作指导,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以表现作品“精、气、神”为前提,气韵生动为主导,追求作品神韵和意境,使作品既有自然的神韵,又有写意的效果。因此,我认为中国盆景应该继承它的艺术特色,那就是“师法自然,融二神于一体,以动为魂”。“动”,既能显示气韵生动,又能展现时代精神。在盆景用材上,采用人之所无的“树石组合”的特色。在创作道路上,以写意盆景为主流。在搞好单体造型的基础上“走树石、丛林、组合多变之路”。建议动势盆景打破地域观念,不局限地方色彩,走向世界。
4 正确理解自然美与艺术美的关系。
盆景是活的造型艺术,它以活为本质特征,它是自然美和艺术美的巧妙融合。美有形式美和内容美之分。自然美偏重于形式美；内容美有社会美、道德美、行为美,并受社会性、民族性和时代性所制约i只有艺术美,是形式美和内容美相统一的美。盆景造型要求在尊重自然规律的同时,遵循艺术规律。要求艺术美服从自然美,若不先处理好自然美,艺术美最终将不能存在。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反之,只讲自然美,不求对自然物的艺术再创造,这就是如上所说,用自然美代替艺术美,那将流于自然主义的形式。没有内涵美的盆景,就等于没有灵魂。艺术美讲求神韵意境,发展个性。现在有人强调要再现自然,说得头头是道,而在实际中“千树一面,千石一式”,彼此雷同,这与盆景的“艺术再创造”格格不入。有人把盆景“长野了”,失掉了树木的缩龙成寸和小中见大的艺术特色,该加工的不去加工,美其名日“自然”,这决不是我们所要的自然美。缩龙成寸不是缩成蚯蚓,而是去把能跃于渊、呼风唤雨、兴风作浪的龙,将其神态刻划出来；小中见大则要求盆景中的树、石比自然界中的树、石更美,更集中、更概括、更典型。否则,盆景造型要借鉴姐妹艺术,将诗书画融于一体,全是空话。我们要严格遵循“顺乎自然,巧夺天工”、“顺乎天理,融以人情”和“虽由人作,宛若天成”这些不破的原则,才不致流于用自然美代替艺术美,用某种模式代替“流派纷呈”。要正确理解意境美是艺术美的极致,它是自然美和艺术美的融合,具有自然的神韵和写意的效果,并具有加工技艺美、艺术结构美和装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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