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3日，四川省巴中市南江县石飞河部分摩崖造像被涂色引发网友广泛关注。对此，南江县文物保护研究中心发布通报称，经初步调查，系阆中市一位居民委托其在南江县的母亲请人对石飞河部分摩崖造像涂色“穿衣还愿”所致。当地对现场增加了保护措施，防止不当行为造成二次损害。同时，公安机关正在依法开展调查。（11月15日澎湃新闻）
摩崖造像被村民涂抹的前后对比。（图源：社交媒体视频截图）
图片中，原本庄重、典雅的摩崖造像被涂上了五颜六色，看上去多少有些“惨不忍睹”。尽管丙烯颜料能被去除，造像“应该是可以恢复的”，但能否完全修复、实际造成了多少损坏，还是一个未知数。对于有上千年历史的文物来说，遭此一“劫”，着实令人揪心。
对于村民的行为，相信并非出于恶意。据报道，涂抹造像的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他们只是为了给佛像“穿衣还愿”，误以为涂色是在做好事，是在保护文物。殊不知，这样做却给文物带来了难以逆转的伤害。
看似修复，实为“毁容”，其背后暴露出的，既是涂色者对文物珍贵性和文物修复工作专业性的浅薄认识，也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仍有部分村民将历史古物看作村里的“私有物”，不经报备、不按要求，自作主张地涂色毁坏古物。无论如何，摩崖造像被涂成彩色，也让文物保护蒙上了一层尘。
村民信众的自发行为是一方面，问题却不限于此。应当看到，一些地处偏远、还未纳入文保单位的文物实际上处于某种“悬空”的危险状态，并没有得到足够重视和系统性的保护。
这次事件中，尽管造像周围建有大棚、设有监控，不能说全无防护，但对于有上千年历史、有很大研究价值的历史古物，真的足够吗？或许因为尚未成为文保单位，或许因为现有措施多少“漫不经心”，才出现了文物保护和管理工作上的疏漏，导致了“来不及制止”的情况发生。
文保单位的认定需要时间和手续，有的需要好几年才能“入册”，但多少文物保护等得起“时间差”？究竟还有多少古物也处于这种“有防护但作用局限”的“尴尬期”？
珍贵石窟佛被“浓妆艳抹”，类似事情时有发生。2018年，四川资阳市安岳县封门寺石窟佛像遭遇油漆重绘、水泥修补事件曝光，而据了解，当地民众自发捐资修复的时间是在1995年，但该处造像在1998年才被公布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2012年被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同样存在一段“时间差”。
这也再次提醒，对于尚未完成认定、位置偏远、易遭人为破坏的历史文物，是否能有更细致、更便捷的流程和方案，来加强保护，让文物得到妥善处置，安全无虞地度过“过渡期”？
树立意识不在一朝一夕，保护文物也不在一纸一册。避免文物保护“悬空”，让颜料无“暇”下笔，既需要加强宣传和教育，让民众知法懂法地保护和尊重文物，也需要有关部门及社会各界共同努力，多一些争分夺秒的紧迫意识，多一些应对特殊情况的举措，扫清文物保护的“死角”。
统筹：陈若松
编辑：任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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