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江苏省苏州市虎丘区人民法院就审理了这样一起离婚纠纷案，在进行财产分割时，双方对夫妻一方注册运营的自媒体账号的归属及价值分割产生了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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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小美（化名）与小帅（化名）一见钟情，最终登记结婚。婚后小帅注册了与自己同名的抖音账户，粉丝量逐渐发展到300余万，此外，小帅还经营着其他自媒体账号，自媒体经营成为其主要经济收入来源。然而，小帅因运营账号时的剧情编排需要，经常邀请他人担任女主角配合出演，最终导致小美因猜疑与小帅发生争吵至感情破裂。离婚过程让小帅无心维护账号并将该账号停更一年多。后两人因离婚纠纷诉至法院。
诉讼中，双方均同意离婚。但在共同财产分割中，对由小帅运营的300余万粉丝的抖音账号和10余万粉丝的快手账号的归属和价值问题产生争议。
小帅表示，这两个短视频账号一直是由他负责策划、维护、经营、拍摄、设计，小美从未参与运营，两个短视频账号具有人身属性和不可分割性，应当属个人财产。另外两个账号停更一年多，以后是否继续经营还不确定，已经不具有价值。
对此法院认为，诉争运营的抖音账号是双方婚后注册，快手账户的粉丝量也是婚后发展起来的，两个自媒体账号粉丝量达到一定数量必然带来经济效益，具有财产属性，因此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但两个自媒体账号的注册和经营都由小帅负责，具有较强的人身归属性，故在财产分割上应当采取账号归小帅单独所有、补偿一定金额给小美的方式为宜。至于两个账号的价值，可以由双方自行协商，协商不成可委托专业机构进行评估。
这一案件引发了公众对于账号这一虚拟财产分割的广泛关注和讨论。事实上，在社交媒体汹涌澎湃的互联网时代，拥有多个社交账号已十分常见，然而，一旦涉及到分割和估值，却让人犯了难。
法治网研究院就虚拟财产的话题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进行搜索查询，发现自2018年后，涉及虚拟财产的纠纷呈现大幅度上升趋势，2018年相关诉讼只有65件，2022年案件数量已经超过250件。涉及网络虚拟财产的类型多样，主要有网络社交账号、网络游戏账号和道具、网络店铺、虚拟货币等。虚拟财产的纠纷也不仅为婚姻财产分割，还包括继承纠纷、合伙纠纷等。然而，目前裁判实务中尚缺乏统一的网络虚拟财产价值认定标准，尤其是对于自媒体账号这类具备人身和财产双重属性的虚拟财产。
据《法治日报》律师专家库成员、北京德和衡律师事务所高级联席合伙人易燕律师分析，一方面，运营社交媒体账号会带来一定的经济收益，但是其账号的变现能力如何评估，以及财产分割的公平性如何保障难有定论。另外，账号内容常常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包括个人信息的披露、情感的宣泄、思想创意的成果等。甚至不少人将其当作精神家园和勿扰天地，分割是否涉及对个人信息和隐私的侵害值得深思。
易律师表示，也不必过于担忧，可以肯定的是，我国法律保护虚拟财产，在民法典第一百二十七条中明确规定，法律对数据、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而该案件恰是反映了目前在司法实践中，法院会从多方面综合考虑账号的归属和价值，例如所有者、运营者与自媒体账号的黏连性、紧密度、贡献度等，自媒体账号所产生的价值，包括打赏、广告费、商品销售等，秉承公平的原则进行协商，保护自媒体账号价值不受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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